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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願畢竟是滿了十八歲的大孩子了,平時還裝得獨立,帶著對家人依賴的眼神被長輩上,還有點不好意思。
他慌亂地揮揮手,假裝在看院裡的風景,餘光卻還是落在於嵐貞身上。
那一剎那,許願腦子裡開始播放bg,好像是叫《萱草花》。
下午,許願補完課回家。
十月份的氣溫依舊帶著熱意,許願又是跑回家的,熱得喘氣,去按空調發現家裡空調壞了。
沒辦法,他去洗冷水頭降溫,洗完出來,頭頂電風扇呼呼地轉。
在等頭髮乾的過程中,他發現今日的北郊迎來了難得的日落美景。
他突然想上樓頂看看。
開啟家門,原曜站在門口,手裡握著鑰匙,看樣子是才回來。
許願管不了那麼多了,怕晚霞離開得太快,拽著原曜的衣袖要上樓。
原曜被他拉著走上樓梯,「怎麼了?」
推開家屬樓天台的鐵門,許願回頭,認真道:「今天夕陽很好看。」
天空是一片橙紅色雲藹,夕陽在緩緩下墜,月色在悄無聲息地爬上來。
風景裡的萬物被鍍上了金身,一切都離城市中的狂噪遠遠的。
許願是眉壓眼,眼窩深,內眼角往下,眼尾斜著稍稍上挑,比較像於嵐貞的鳳眼,但眼白少,又多了份圓潤和柔和。
許願側過臉又往前走,在這種背光的條件下,扭頭的那一瞬間,睫毛好像在發光。
原曜忽然覺得許願的眼睛長得很好看。
看原曜像在想什麼事情,許願加快步伐走到天台上。
這家屬區的天台和學校又不一樣了。
從學校的天台望出去,背靠的是城市,是高樓大廈,是川流不息,面前又是操場,是跑道,是在陽光下呼嘯而過的三年。
相對學校來說,家屬區的天台就顯得落寞了。
這邊沒什麼景點,只有大片大片未開墾的農田、平房,還有被廢棄的空地。
還有一處修得輝煌現代的體育公園,每當夜幕降臨,它便把北郊的天空照亮。
許願抬頭望了眼紅色天際,眼神落在原曜身上:「原曜,你第一次上來?」
原曜被觸動了記憶,說:「不是。」
小時候的鳳凰山還不是這樣,也沒有修什麼體育公園,但那會兒院裡比較熱鬧,到處都是同齡的小孩子一起瘋鬧,大人總說山上有墓地,小孩子不能亂跑。
但這麼一說,小孩子好奇心重,於是經常往山上跑,一到夏天的傍晚,他們就去山背後能爬的草坡上吃雪糕、看飛機。
「你記得小時候有次我們跳馬嗎?」許願問他。
原曜點頭:「記得,你摔得不輕。」
「我膝蓋上留了好長一道疤。回家之後我爸跟我說,有疤就不能開飛機嘍。我哭了好久,把房間裡的戰機模型全部收起來送給家屬院裡其他小朋友了。」
「怎麼沒送給我?」
「當時都恨死你了。」
原曜一愣,想把煙摸出來,又忍住了,雙手掌心交疊,像攏了一層橘紅的光,「長大了還想去招飛嗎?」
「想啊,但是去不了。」
許願一想起腿上那塊疤,就跟心裡有塊疤似的。他頓了頓,說:「不過也沒事,我不近視,能考個軍校也好。」
爸媽太忙,家裡經常空空的,讀個這種幾年不回家的大學或許比較適合他,父母也會驕傲的。
原曜的評價很簡略,「你還挺有志向。」
許願一聽他這語氣,估計自己又被看扁了,「我在你眼裡就沒有優點?」
「有啊。」
「是什麼?」
「盤靚條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