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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下去，坐在原地等那群黑衣人將他包圍。他該先去會會他，古人云：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一眾黑衣人見他如此氣定神閒，不由得有些吃驚，提著刀圍住他不敢妄動。老四站起身來，望著京城的方向，冷冷地開口：“我獨身一人，帶我去見你們主子。”

為首的黑衣人顯然沒想到他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不知該如何是好，於是向身旁一個人使了眼色，回頭恭敬地對老四說：“委屈十四爺在此等候。”

他不再與他們廢話，重新坐下，撩撥著火堆，怔怔地盯著火光出神。

小茉會在哪裡？

天色漸漸吐白，老四一晚上都沒有休息，閉著雙眼想著夏茉。雖然如此，可他心中還是緊繃著一根弦，留意著黑衣人的動向。他不害怕那個人再下殺手，他不會那麼笨，讓其他皇子，特別是老九他們有把柄可抓，但是他依然要警惕，萬一事情有變，馬上逃開。他的這條命要留著尋找夏茉，不可以有任何閃失。

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他張開眼，只見一輛馬車迎著朝陽向他們駛來。他的嘴角稍許上揚，似笑非笑，拍了拍衣袍迎上前，絲毫不理會身後錯愕的黑衣人。也許他們很奇怪，他與以前的十四爺一點都不一樣了。

他有多久沒有感受到如此熟悉的氣息了？雖然離開只有區區半年，但對於他來說恍如有幾百年那麼久。可不是幾百年嗎？也就那麼一會兒工夫，他就穿梭幾百年回到自己家中。

門楣還是與他離開時無異，只怕內裡大了許多，原本四周還能看見一些建築，如今都被高高的圍牆圈起，張揚著地盤的龐大。他十分懷念初到現代時居住在夏茉那所小公寓的情景，溫馨、愜意，是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感覺。

他在心裡嘆了口氣，如今的他還如何能夠回到這種狀態，如何還能融入這樣的生活？

他被管家直接帶入書房，裡面卻沒有人，只有書桌上平攤著一摞公文頗引人注目。他慢慢踱步過去，心中暗想：他也算是辛勤之人，為國家的確做了些實事。只不過，這些事竟然沾滿了血腥，讓自己也在後世留下一身罵名。究竟是值還是不值？這個問題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吧！

門口傳來腳步聲，老四轉頭。他面對了二十幾年的臉疲憊蒼老地出現在眼前，一時有些恍惚，回不過神來。來人也定定地看著他，不言不語，眼光深邃，似乎已經注意到他的不同尋常。

“十四弟，你可知道沒有聖旨擅離職守是什麼罪？”雍親王如炬的眼光在老四淡漠的注視下也不得不收回，趁著入內的空當，輕咳一聲又嚴肅起來。

三十八、回家（4）

老四收斂心神，努力將那種怪異的感覺拋到腦後。他直截了當地回答：“我不是你的十四弟，也不是你黃家兄弟。”

雍親王頓時臉色煞白，不可置信地瞪著他說不出話來。老四緩緩走近他，將書房的門合上，背對著他透過紙窗看向窗外朦朧的影像，接著說：“我是誰，你應該知道吧！你派人殺害我的弟弟，讓我有機可乘回到原本屬於我的家中。”

雍親王的臉色又慘白幾分，卻也沒有驚慌失措，顯然是這麼多年的打磨造就他這般處事不驚的性格。他會是小茉的親哥哥嗎？老四轉過頭來忍不住想道。

“你是我？原本的我？”只聽見他喃喃自語，有些落寞地走向一張椅子，失神坐下。“你是來討回你的一切？”

老四沉默著，盯著牆上掛著的一幅畫卷。那是父皇的畫作，他幼時因為學業進步獎賞給他的禮物。是不是來討回這一切？在他一時沒了主意。

“你可知……”雍親王突然開口，卻只說了一半便停下來，眼中突然怒光一現。

老四沒有錯過這個細節，知道他想說什麼，無非就是可以將他秘密處死之類威脅的話。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