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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攸皺眉,道:「相比之前,官家已經掌握了開封城的兵權,只要穩步向前,控制朝局不成問題吧?」
中年人搖頭,道:「那你就太小看太皇太后與宰輔了。當年的『王黨』縱橫朝野,結果怎麼樣?官家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最關鍵的是出其不意,太皇太后與宰輔沒有防備。他們一旦反應過來,官家處境堪憂。」
蔡攸有些不甘,反問道:「那先生為什麼之前還讓我送那些東西給官家?」
中年人一笑,道:「因為官家有一個無可比擬的優勢。」
蔡攸不解,道:「什麼優勢。」
中年人卻不說,道:「等吧。」
蔡攸怔怔的看著中年人,十分不解『等吧』這兩個字,忽的驚喜道:「父親回來了?」
中年人笑而不語。
蔡攸心領神會,繼而就獨立思索著,他父親為什麼要他送那些東西給趙煦,以及趙煦無可比擬的優勢了。
這會兒,蘇府則燈火通明,人頭來往不絕,爭論聲鼎沸。
蘇門四學士之一的秦觀,正肅色擰眉,奮筆疾書,倒不是申辯奏本,而是一封信,寫給還沒有到揚州的蘇軾!
蘇家一片大亂,人心惶惶。
有不高興的,自也有高興的。
王安石最重要的臂膀之一,章惇。章惇之子章援得知宮裡的變化,正振奮的拿起筆,給正在嶺南的章惇寫信,告訴他這個好訊息。
其中有幾個字,格外用力:宮內巨變,大人歸來可期也。
第七十四章 可怎麼辦
這一天的夜裡,不知道有多少封信從開封城發出,去往大宋全國各地。
從仁宗以來,黨爭越來越酷烈,以至於神宗朝的不能相容。
『新舊』兩黨的鬥爭遠沒有結束,儘管『舊黨』現在盤踞朝堂,『新黨』卻未曾罷休,相互攻訐、扯後腿的事情從不斷絕。
而今,傾向於變法,或者說改制的年輕官家有掌權的希望,怎麼還能坐得住?
開封城裡,暗潮湧動,表面卻又相當平靜。
月上柳梢,『暫代三司使』的戶部尚書梁燾正在四處奔波,想要五天籌集一百萬貫,只能從朝廷的各個府庫想辦法,這些府庫的呼叫權分散在三省六部等各個部門,梁燾只能四處登門。
大晚上,各個部門只有留守的小吏,梁燾幾乎是挨個登這些大人物的府邸。
短短半個時辰,他已經來到了第七個地方:中書省,中書侍郎範百祿的府邸。
梁燾深吸一口氣,上前打門。
門很快開了,探出一個家丁的頭,看著梁燾直接道:「梁尚書,我們主君睡了,讓你明天去衙門找他。」
梁燾看著這個門房,怔了怔神。
梁燾身後還跟著一個右曹侍郎,剛要說話,門嘭的一聲已經關上了。
這個右侍郎一路上受了不少氣,眼見這裡更直接,壓不住怒氣,氣沖沖的道:「範中書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已經睡了,睡了怎麼說話?我看他就是故意給尚書難堪!」
梁燾面無表情,儘管心裡騰騰冒火,卻知道不是生氣的時候,問題的關鍵,還是要完成官家交代的任務,籌集足夠的錢糧。
梁燾站站在範府大門前左思右想,道:「走,去宰輔府邸。」
右侍郎看了看天色,道:「尚書,天色黑了,不如先回去休息,養精蓄銳,明天一早來吧。」
梁燾已經預感到事情會非常棘手,只能找呂大防來解決,不敢耽擱,直接道:「宰輔未必好說話。我去堵一夜,讓他看出我的誠意,知道事情嚴重,或許能鬆口。」
右侍郎終於忍不住了,道:「尚書,不說三司衙門的虧空,單說關乎環慶路的軍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