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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能比他更能感受趙煦給他的壓力了,外廷那些大人物都是有所依仗的,大不了就貶謫去京外,坐觀風向,遲早還能重返。但作為內監,尤其是黃門令這個位置,一個不好,善終都難!
周和心裡很慌,上前兩步,看著昏睡的高太后,心裡惶惶的道:『娘娘,您快醒過來吧。』
趙煦來到慈寧殿正殿,繼續拿起桌上的奏本翻看。
這裡面並不全部都是溜須拍馬的問安奏本,還有很多務實奏疏。
第一道,就是關於今年夏季可能的『水澇』,是西京河南府的奏本。
趙煦看著,神情沉凝。
在這個時候,長江,黃河的洪澇災害極其可怕,不止是疏浚,防止洪澇需要花費大力氣,年就要整修一次,一旦決堤,後果不堪設想,治災、賑災成本巨大。
趙煦認真看完這道奏本,心裡記下,又拿起另一本。
這是尚書省員外郎的奏本,一道關於『國庫空虛』的奏本,言稱這幾年朝廷支出太大,稅賦減少,國庫入不敷出,請求減少支出的奏本。
趙煦盯著這道奏本,尤其是『入不敷出』四個字,神色沉思。
入自然是不少的,那麼支出大頭在哪裡?
一個是軍費,一個是『三冗』!
趙煦心裡計較著,放到一邊,拿起下面的。
在趙煦翻看奏本的時候,皇城司接到陳皮的命令,
皇城司的新任押班南天友,收到命令,十分興奮,帶著二十人,出了皇城司,直奔中書省。
來到中書省門前,南天友本想氣勢洶洶的直接闖入,但看著不大卻威嚴的中書省大門,忽的心生畏懼,改了主意,站在門前大聲道:「皇城司奉命拿人,劉世安何在?」
皇城司雖然是『依祖宗之法,不隸三衙』,地位超然,只聽命於皇帝,但近幾十年卻沒什麼作為,因此又特別『低調』,很多人甚至都沒聽過這個部門。
門旁正好有一個官員模樣的路過,看著南天友,想了想,道:「他今天告假了。」
南天友看著他,一抬手,轉身就走。
這是中書省,他也怕闖進去惹出事情來。相比於中書省這樣的大衙門,闖劉府就不算什麼事情了。
南天友帶著人,急匆匆來到劉世安的府邸。
這次,南天友闖的是毫無心裡壓力,踹開門,拉過一個家丁就冷聲道:「劉世安在哪裡?」
這家丁看著來人穿著官服,卻不知道是哪裡,戰戰兢兢的道:「我們家主君昨夜未歸。」
南天友眉頭一皺,道:「去哪裡了?」
家丁道:「呂府。」
南天友猛的一拉,道:「宰輔?」
家丁有些畏縮的點頭。
南天友盯著他審視片刻,一把推開他,神情變幻。
他身後一個禁衛上前,低聲道:「三哥,怎麼辦?」
宰輔的府邸可不是誰都能闖的,哪怕到了那都未必能進得去,更別說去要人,抓人了。
南天友左思右想,道:「我去見陳公公,走。」
南天友到底只是一個小吏,在大部分人眼裡是上不了檯面的。
他帶著人,離開了劉世安府邸,轉向皇城。
不止是南天友進不了呂府的大門,梁燾在呂府門前守了一夜,依舊還是沒能進去。
門房看著梁燾,苦口婆心的道:「梁尚書,相公真的病了,已經向朝廷告假了,現在臥床不起,真的不能見客。」
梁燾哪裡肯信,他等了一晚上,好巧不巧一大早病了,他沉著臉,也不再顧忌了,直接道:「你就告訴宰輔,環慶路的軍餉拖延不得,官家只給了我五天時間,如果五天還不能解決,不止是我,那位蘇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