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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須叔、李文解、王紅霞、張超依次走了進去。

唐小糖像是站在&ldo;九又四分之三站臺&rdo;的哈利&iddot;波特，猶豫了好一陣子，才把牙一咬，挺著腦瓜，像穿牆一樣越過了門檻。

所有的人都已經站在門廳等著她。見她來了，須叔摘下了灰色的帆布揹包，從裡面取出一個平板電腦，開啟，電腦的光將每個人的臉孔照耀得鬼一樣慘白而發綠。須叔用手指在螢幕上滑動幾下，一邊指點著一張戶型圖和上面的文字，一邊給大家說：&ldo;我先介紹一下今晚需要清潔的第一座凶宅的情況，這是個兩居室，客廳和主臥朝南，次臥朝北。屋子出過兩次事，死過三個人。第一次是一年前，有個小保姆死於一場很慘的意外事故，出事後這屋子清理過一遍，但是沒有請郭先生;第二次是兩個多月前，兩個租住在這裡的坐檯小姐被殺，因為屍臭散發，隔了很長時間被鄰居發現，疑似殺人兇手的房主在逃‐‐看見了嗎，這就是典型的凶宅。所謂凶宅，不是說有人橫死於此，而是橫死後的人兇靈未祛，又害了新的住客。&rdo;

出過兩次事，死過三個人。

想想頭皮就有點發麻。

&ldo;須叔，那兩個女孩不是被殺的嗎?您怎麼說是兇靈害的?&rdo;李文解突然發問。

&ldo;聽說過煙霧病麼?&rdo;須叔道，&ldo;一種奇怪的病變，病人像被魔鬼控制了一般，痴呆或發狂，無法自主自己的行為，給這種病人腦血管造影時，大腦裡面瀰漫著可怕的煙霧。兇靈無形，沒手沒腳，不可能自己去作祟，只能附身於活人之上，借其手腳行事，清代筆記《小豆棚》裡講過一事，有個姓孟的人家，家中遇到喪事，數口棺材停在前廳，有個膽子大的在孟家借宿，夜裡被兇靈所附，&l;渾身如立冰雪，心怔忡出頂際，兩太陽憑空亂鐘磬聲&r;，正如煙霧病一般。所以，殺人者看似是甲，其實很可能是乙的兇靈附於甲身所為。&rdo;

&ldo;這樣啊。&rdo;李文解點了點頭。

須叔繼續介紹道：&ldo;兩個坐檯小姐被殺的地方就在主臥，兇手好像對其中一個女孩特別仇恨，把她的屍體搬到洗手間，在浴缸裡肢解之後，將屍塊帶到廚房，擱在鍋裡煮，太大的屍塊就泡在裝有硫酸的桶裡腐蝕，總之是各種毀屍;另一個女孩的屍體躺在雙層高低床的下鋪，現場勘查認為未經挪動。所以，這個住宅的清理重點是主臥、廁所和廚房。警方已經將所有的物證都帶走了。我們清理時著重以下幾個方面：主臥地上、牆上、高低床上的血跡一定要擦乾淨;檢視廚房還有沒有殘存的人體組織‐‐就是細碎的肉塊，有就撿走;洗手間的浴缸，務必用浴室清潔劑多擦幾遍，大家都記住了嗎?&rdo;

大家不約而同地&ldo;嗯&rdo;了一聲。

&ldo;我先暖一下房，然後燒邪沖一下兇。&rdo;須叔說，&ldo;完事了，你們再把主臥通往大門的水路開啟。&rdo;

唐小糖不知道這句話裡包含著幾個意思，見須叔在客廳的一個電插座上插了一盞小夜燈，昏黃的光芒猶如攏起了一雙老人的手，便伸出手在牆上摸索著。

須叔聽見動靜，回過頭問：&ldo;小唐，你要幹嗎?&rdo;

&ldo;你點那小夜燈能看見什麼啊，我找電燈開關呢。&rdo;

須叔猛地站起，大步上前道：&ldo;早就告訴過你，不要隨便點亮發光物!你自己夜裡睡覺，突然有人開燈，會不會很不舒服?兇靈也一樣!驟黑驟白，猶如雪地潑墨，最是擾動靈魄，你非把兇靈激怒了不可嗎?!&rdo;

&ldo;那你這算什麼?&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