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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酸不溜幾做檯面的話,可一貫不是她元嵐的風格,以前的元姝也未曾從她口中聽過,那時的她自持有資本一登帝位,自然對人都是高了不止一等的,如今流落西州四年,反倒是學會了客套。
蹩了眼一身華麗紅裙的元嵐,元姝攥了攥被角,湧不起一絲故人相逢的喜悅,反倒生了懼意的她,可還怎麼同元嵐好好說話。
“嗯,你也是。”
隨意敷衍的話,誰都能聽出來,在場的元嵐和封鸞都笑了,唯一不同的是,前者苦笑,而後者則是發自內心的得意洋洋。
“四殿下,姣姣病還未愈,你這故人何必在乎一兩天呢,還是待她好些了好好說吧。”
同封鸞合作多年,元嵐是最瞭解她的為人,莫瞧著嘴上這般說,以為是為她好,其實是在下逐客令,打心底的不願她靠近元姝罷了。
俗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當元嵐和封鸞站在一起後,確實互贏良多,可如今這平衡,只怕是要被一個元姝悄然打破了。
“翁主說的是,嵐想起還有些事情未交代下人,就不打攪了。”再轉身看向元姝,溫聲說道:“明日見,姝兒。”
沒得到元姝的回應,她就抬腳離去,擦過封鸞肩膀時,餘光落在了那緊繃不住的笑容上,遂心情大暢輕笑出門了。
躺在榻上的元姝眼尖的發現了封鸞的不對勁,和元漓相處多年,她看人的本事可是長了不止一層。那人愈是笑的濃濃,便說明被戳的心痛,繃而強撐,當真是不覺著累。
西州翁主,是元漓賜給封鸞的號。憶起前幾日她問這事時,封鸞尚且淡然回之,不曾接旨拿印,也便算不得東祁庶封。她素來視東祁為肉中釘,元漓賜下的號自然是不肯授,若非想以此進入內宮偷走她,只怕是萬萬不會踏入東祁金殿的。
元嵐旁的本事雖厲害,可都比不過那張嘴讓人恨之不及。明知封鸞所不喜,卻偏偏就要撿了那些個話來戳人心,就如她最後那喚了元姝名的兩字,簡直是踩了地雷。她卻只當是想博回一局,似乎忘了兩人還在一條船上呢。
“這般討人嫌的,也難怪了元漓一心置她死。”
負手而立的封鸞淺淺收了笑意,在元姝的跟前,總是不受控制走起親姐妹的路線來,所以毫不掩飾的表達了對元嵐的嫌惡。
元姝不甚喜在別人背後多嘴什麼,也就沒接封鸞的話,任由她發洩去。
“早些喝了藥歇著,明日便要啟程回扈城,莫要半道上出事。”
大抵是看出了元姝的不在意,封鸞也討個沒趣,交代完便替她掖了掖被角,順了順額前散亂的鬢髮,便慢慢離去了。
儘管是睡了太久,元姝這一身空乏的很,封鸞這大山一走,便壓力全無昏昏迷迷就又睡過去了。可才沒一會呢,便被門外的吵鬧聲弄醒了。
“讓我進去。”
“對不住元姑娘,方才主子走時,特意吩咐了不許您進去的,您就莫難為我們這些做屬下的吧。”
“她那會出去時又答應我可以進去了,你們走開吧。”
是元嵐的聲音,元姝皺眉想要坐起,侍衛還在推脫著,下一刻就見那人推門而進,夕陽灌入房中很快便被關上了。
“阿瑥就這般不待見我了?不過四年不見罷了,你就將我忘了一乾二淨?”
這會的元嵐全然沒了之前在房中的可氣做作,攏著裙襬幾步跨到榻前,居高臨下的將半倚雕欄的元姝攝於壓力之下。絲毫不甘心的明豔容顏略顯猙獰,一雙眼睛就差化作利刃劈了元姝。
元姝的身子還有些發軟,只看了一眼本性暴露的元嵐,便闔了眼皮,輕聲說道:“時間可以改變所有,阿嵐,這已經不是幾年前了。”
她也早不是那個任她騙的元姝。
當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