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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發愁的時候,許茵把他叫到臥室,拉開抽屜,拿出一張卡。
「小野,這是你媽最近匯過來的款,你拿著。」
邊野不太想接,許茵把卡塞給他:「密碼是你生日。」
邊野垂眸收下,回屋拿出一個木盒,裡面整齊擺放了一疊信封,地址都是紹興第一監獄。
他把盒子放在桌上:「許阿姨,您別再給我寄信了。」
許茵問:「怎麼了,收到信不開心嗎?」
「這次您把信寄給琢雲,他一直問我到這底是什麼,我都沒法解釋,」邊野笑起來,「他最討厭的人就是邊小梅了,要是看見我還收她的信,肯定會覺得我沒骨氣。」
「而且,我其實已經猜到了,除了第一封,其他都是您模仿筆跡寫的。」
桌上,十五封信排開,每年一封,從未漏過。
「你怎麼看出來的?」許茵十分驚訝,「鄰居都說我模仿得爐火純青。」
邊野笑了:「邊小梅沒上過學,我記事以來,她寫字都像狗爬,第一封恐怕也是找別人代寫的。您和她不過做了兩年鄰居,她又擅長偽裝,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許茵暗嘆自己的疏漏:「什麼時候猜到的?」
「高三那年吧,但怕您擔心我,所以一直沒有戳穿。」
「您跟我說實話吧,邊小梅是不是根本沒進監獄,您也早就聯絡不上她了,匯款更是無稽之談,對嗎?」邊野有些不安,「您給我的錢,不會全部是自己出的吧?」
第28章
許茵柳眉微蹙,望著窗臺上的一小盆花出神。
邊野的母親叫做邊小梅,住她隔壁院子。
邊小梅花是外地人,滿臂紋身,抽菸喝酒,她平時看見覺得害怕,都繞著走。有一次她出去上班,不到五歲的許琢雲一個人在家裡,一不小心點著了廚房裡的老柴,恰逢邊小梅回家伸手相助。
邊小梅把不停咳嗽的許琢雲拎出來,一邊潑水一邊打了火警電話,這才沒出什麼大事。
自那之後,許茵心生感激,時不時探望邊小梅,但邊小梅不怎麼理她,也從不談起自己的家事。
她看見不同的男人進到邊小梅住的小院裡,後來,男人變成了固定的某一個,再後來,她發現那院裡不僅有男人和滿地亂滾的酒瓶子,還有個鼻尖通紅的小男孩。
小孩抱著邊小梅的腿哇哇哭,邊小梅煩了,吼了一聲滾遠點,對著他踹了一腳,小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聲戛然而止,哆哆嗦嗦地發抖。
她嘆了口氣,過去拉起小孩,打探他的身世。
「不知道他爹是誰,也不什麼時候懷上的,又沒錢打掉,只能生下來了。」邊小梅嫌棄地冷笑一聲,吐出一口渾濁的煙霧,「野孩子,叫邊野剛好。」
邊小梅進監獄的那年,她先瞞住了邊野。
十多年過去,除了出獄後見過的一面,許茵再也沒有邊小梅的訊息,只好拿進監獄當說辭。
許茵把邊野拉到床邊坐下,嘆了口氣:「小野,她的確入獄了,我去探望過,但後來不知道被什麼人給保釋出來,然後就和我斷了聯絡。」
她又拿出一張老舊的銀行流水單給邊野:「但她真的給你留了一筆錢,我一筆筆都算好了,按期給你,這一點我沒有騙你,只不過最後一筆花完了,我貼補了一點。」
邊野看了一眼,支出加起來差不多八萬,但他真正花出去的一定比這個多。
他還是平白無故,被許茵關照著長大了。
他突然有了另一種猜測:「您不同意琢雲學表演,是因為錢嗎?因為我花了太多,所以…」
許茵撲哧笑了:「傻小子,想到哪裡去了?你學音樂,小時候是我教你,最費錢的兩年也沒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