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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行毫無芥蒂地戴上耳夾，笑眯眯地問林斐好看嗎？

他本來就長得好看，戴上毛茸茸的耳朵後像是山裡的小精靈一樣，好多路過的人都一遍遍地回頭看他。

林斐揉了揉裴景行的毛絨耳朵，「太好看了，你怎麼會這麼好看？」

裴景行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了頭。

林斐也不逗他，拖著他開始往上走，「走吧走吧，今晚有得累了。」

夜爬華山，動輒都是要一晚上的，人肯定不多。

這是林斐最開始的想法。

他不擔心自己爬不上去，只是害怕萬一半路沒人，豈不是很恐怖。

往後爬了半個鐘頭，林斐才發現自己想太多了，這一路上的人可謂是絡繹不絕，大家都背著大包悶頭往上爬。

走了半個鐘頭，緩坡徹底消失了，後面全是大段大段的樓梯。

真正的夜爬華山還沒開始，一群人已經有氣無力地坐在小攤旁啃西瓜聊天了。

林斐拉著裴景行去吃了一瓣兒西瓜，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的原因，這簡直是他有生以來吃過最好吃的一塊西瓜。

又爬了兩個小時，林斐的體力開始不足，胃裡隱隱翻滾，有些想吐。

忍著爬了一會，林斐實在忍不住了，趴在垃圾桶變乾嘔。

裴景行擔心地扶著他，「你怎麼了？」

「有點想吐，估計是太累了。」

「要不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吧。」

「嗯。」

休息了很久，旁邊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林斐還是覺得難受。

他還記得裴景行說過想要看日出，乾脆提議道：「我實在不行了，要不你一個人上去吧。」

「我陪你，你不上去，我也不上去了。」

「你不是很想看日出嗎？」

「我想和你一起看日出，不想一個人去。」

林斐有些愣，就莫名其妙地覺得心裡被戳了一下，一時間又酸又麻的。

「我不想拖累你。」

「這不叫拖累，比起一個人去看日出，我寧願和你在半山腰等天明。」

林斐沉默了片刻，「行吧，你幫我把外套拿出來。」

裴景行依言做了，甚至親手給林斐披在了肩上。

他身量本來就不高，強行給林斐披衣服時，整個胸膛都要抵在林斐臉上了。

鼻尖充滿淡淡的香味，林斐臉色微紅，乾咳一聲為自己做掩飾。

「再休息十分鐘我們就走吧。」

「你不是不舒服嗎？我們不要去了。」

「那沒辦法，我就想去看日出。」

「噢。」裴景行低著頭應了一聲，其中的情緒怕也是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穿上外套之後，林斐還吃了塊巧克力補充體力，不多時，胃裡逐漸平靜了下來。

「我們也走吧，那麼多人都走到我們前面去了。」

「好。」

後面的路段開始出現兩種選擇，一是短距離的陡崖，二十長距離的緩坡。

林斐毫不猶豫選擇了第一種，一是不想走太遠的路，二是覺得來都來了，當然要走最刺激的那一條路。

最險的一段路幾乎和地面垂直，階梯不到前腳掌寬，幾乎是隻能靠著臂力上去。

爬上這一段，也不知道怎的，林斐下意識看向裴景行，和他相視一笑，一句話也沒說，慢吞吞地隨著人流走向最後一段階梯。

最後一段階梯並不險峻，不過特別長，一眼望不到頭，讓人心生恐懼。

路旁的鐵索掛滿許願的紅布與鎖，不過現在是大晚上，沒有賣鎖的人，林斐只能滿是遺憾地繼續往上爬。

凌晨3：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