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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那雙眼睛很久,盛嶼才低頭點燃了煙,食指在佟言的手背輕扣了兩下,算是謝過了。
淺淺地過了口煙,就摘了,夾著煙的手搭上佟言的衣領,一把將人拉到身前,盛嶼重重地吻了上去。
男人的吻向來很兇,佟言詫異片刻,就被他帶著沉淪,只是佘上被齩出的血口子還沒癒合,難免會疼。
「疼?」盛嶼貼著佟言的唇問。
「有點。」
「不親了還是忍著?」
粗糲的手指輕輕刮著佟言的唇角,指間夾著的香菸燻得佟言眼睛泛酸。
他選擇了後者,主動送過去深吻,聽到了盛嶼淡淡的一聲「真乖」。
應是又有魚上鉤了,佟言聽到了魚線繃緊的嗡鳴聲,他剛想離開,就被盛嶼拖回來。男人握著魚竿的左手猛然向上一提,將鋒利的魚鉤刺入了魚嘴,讓它再無逃脫的可能;夾著煙的右手同時箍緊了佟言的咽候,將吻圧得更實。
都是獵物,你怎麼能逃?
佟言將候結上的那顆小痣吻得濕漉漉後,才坐回盛嶼身旁,肩膀靠著肩膀,看著傍晚海面上令人震撼的霞光。
「你一直記得我?這十年?」
魚桶裡已經有三尾魚,盛嶼這回打算釣一條金槍,換魚餌的時候,他想到了幾天前助手將趙允升的個人資料及社會關係送到自己手上時,在曖昧關係及情人一欄中,看到了佟言的照片。
那個已經忘了快十年的人,終於又被想起來了。
他將餌拋向鋪滿了霞光的海里:「嗯,記了十年。」
佟言一直記得那天海面上流卷的金色,粼粼地鋪展,熱烈又璀璨,寧靜也溫柔……
盛嶼拿著魚竿走回來,坐下來問:「那時你怎麼那麼快就轉學走了?」
佟言一怔:「當初你找過我?」
盛嶼還記得當初他糾集了幾個人去堵佟言,麻袋都準備好了,他卻轉學了。
望著海面,盛嶼摘了煙:「畢竟是我的初吻,畢竟……」他望向佟言,目光深邃,「畢竟你的嘴唇很軟。」
佟言看到了盛嶼眼中的倒影,才驚覺,原來自己也被裹入了霞光,鍍上了一層夢幻似的瑰麗。
他又想去吻人,卻被男人嫌棄的推開:「再肯,候結都被你肯平了,什麼他媽臭毛病。」
見佟言有些失望,盛嶼「嘖」了一聲,一把將運動衣的袖子拉起,露出小臂上的一顆小痣,銜著煙的下巴抬了抬:「啃這兒,真是慣的。」
佟言笑著在那裡落下一吻,掀起眼皮看他:「父母工作的原因,我借讀過很多地方。」又問,「那時你為什麼要欺負同學?」
「不算欺負吧?」盛嶼靠在船艙上,抬起下巴向空中吐煙,「拿來的第二天我都會還回去,錢和東西我一樣沒佔。」
「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什麼?」盛嶼忽然笑了,「因為我想看看別人最好的東西都是什麼。」
笑容散得很快,盛嶼的臉上浮現了一絲自嘲,隔了很久才不冷不熱地問:「你書包當時裝了什麼?寧願親我也不願開啟。」
佟言下意識鬆開了握著盛嶼小臂的手,搖了搖頭:「沒什麼,剛做好的作業,怕你搶走。」
男人嗤笑:「我們差了好幾個年級,搶你作業幹什麼?」
佟言不願說,盛嶼也不在乎,將煙咬進嘴裡,擱置了話題。
輕輕吐出的煙霧揉在霞光裡,變得漂亮生動起來,連帶盛嶼有些刻意的聲音也變得好聽起來:「知道我唯一沒還回去的東西是什麼嗎?」
隔了很久,他才繼續:「你的初吻。只有你的初吻留下了,所以……」
佟言心尖上像能掐出一把水來:「所以你一直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