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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為廟祝,挾天子以令諸侯,公之推拍梡斷,與時宛轉,計豈不善,無如公之詭謀,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之。公居高麗時,欲與日戰,則偽託俄使意,以誑中朝。公為總理,將禪位矣,乃日日口言君憲,以欺清室。公為總統,則日言誓守共和,以欺國民。公將為帝制,則日偽託民意推戴,以欺天下。公愚天下之慣技,既無一不售,以至為帝矣。今又日言開國會,復省議局,設責任內閣,人皆目笑之。益今則敗德無信,暴露天下,無論親疏,必不見售,不特南軍含憤積怒,義師必不容公之在位,即北方舊部,亦恧然有恥,豈復能戴公為執政乎?公今無事多用權術,無論如何,徒召天下之兵,促舉國之急進攻耳。昔創虛君共和之說,乃專以防總統之專制如公者,假使當時國民不激於感情,而採用吾言,則安有今者天下血戰之慘哉。今公猶假託於美名高義以自攬之,以退為進,冀將來之漸復大權,則僕之創說,決不願為公假借也。方今天怒人怨、眾叛親離之秋,藥線四伏,禍發眉睫,切身之災,間不容髮,前兩月之書,請公退位遠遊,而公不用僕言,及今欲逃匿海外,亦已難矣!事實大變,迥非昔此,今乃不為身命之憂,而尚欲退為總理大臣之異想;自古幾見曾為皇帝,舉國稱臣者,而能退為宰相者乎?張邦昌曾行之,然卒伏其辜矣!公何不鑑焉?且又聞公至不得已,必須退位時,猶欲引清室之例,立條約為保身命財產子孫墳墓計。嗟夫!公豈不知天下怨讀言之深乎?公四年之移國大盜,豈能比有清三百年之天子乎?公以條約為可恃乎?試聞條約所藉為何而信之乎?公許清室之歲供四百萬,公何嘗能踐約?且年來事事欲悖約而削之,國人皆欲食君之肉,寢君之皮,一時即有條約,其後他黨為政,終亦毀之耳。公豈可信條約而託以身命財產子孫墳墓乎?且夫天下古今,為帝不成,捨出奔外,豈有退步者。以吾所聞歐、美之事,凡帝王總統以革命敗者,莫不奔逃外國,古事繁多,不克具引。今之葡萄牙廢王,尚居英國,墨之總統爹亞士,居於法國,波之總統居汝牙,敗後亦居法國,德之漢那話王居於奧國,巴西之廢王,革命後居於葡萄牙,此皆至近易考者也。公速攜眷屬於孫,遊於海外,睹其風物之美,士女之娛,其樂尚勝於皇帝總統萬萬。劉禪曰:“此間樂不思蜀。”於今乃是實情!吾奔亡海外十餘年,亦復樂其風土,徒以憂故國,念老親,乃為歸計耳。若欲行樂,則豈如瑞士、巴黎者乎?(中略)嗟夫!慰亭行矣,毋及後事。詩曰:“毋逝我梁,毋發我苟,我躬不閱,遑恤我後。”從此中國之事,與公無與,亦與袁氏無與,依照《約法》,共和國制設副總統者,如總統有故,則以副總統代之,則自有黎宋卿在,無勞公託。若僕昔之言虛君共和者,不過憂總統之必復專制,既專制也,將復生亂,如今姑備陳英、意、比之法,以告國民,為中國之保險公司云爾,聊以廣備空言一說,以聽國民採用,非謂其必行也,皆與公無與也,幸毋假藉吾言,損改吾說,吾不任受也。嗟夫!公以顧命之大臣而篡位,以共和之總統而僭帝,以中華之民主而專賣中華之國土,屠毒無限之生靈,國人科公之罪,謂雖三家磔蚩尤,千刀剖王莽,尚謂不足蔽辜,但吾以為文明之法,罪人不孥,枯骨不毀耳。公早行一日,國民早安一日,時日曷喪,及汝偕亡,公若行也,以子孫墳墓為念,公有託於僕,僕亦可與南方義師商而力任之。公之舊人唐少川佈告天下,言庚子拳匪之禍,乃發諸於公,壬子兵變之禍,亦主持於公,外論紛紛,為謂公將行而棄其毒,至今京師生非常之慘變,遂至遷徙紛紜,京、津擾擾,以公之智,豈為此乎?望念子孫墳墓,稍留去思,毋多事,毋多言,束行裝,苦自愛!
洪憲盜國,世人頗有右袁氏者,或謂誤於左右,或謂克定欲為皇子,其實皆不足以言袁心事;蓋大奸大竊,其貌每大忠大信,袁氏固欲以一手掩盡天下耳目者,然即使無“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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