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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學校辭退後,燕雲水在家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他媽媽早上出門買菜,總是快到中午了才回來。
燕雲水並沒有出櫃,一出就是如此慘烈的出法。燕雲水一直以為,是他讓家人失望了,所以他媽媽不願意看見他。
等他刀傷好得差不多了,他路過學校,看見了他媽媽,第一眼其實並沒有認出來。
他媽媽小學沒畢業,是一個普通的小老太太,平時連廣場舞的不跳。老太太雙鬢斑白,穿著一身黯淡的舊衣服,身上披著一面彩虹旗。
紅橙黃綠青藍紫,亮得出奇。
人來人往,引得人議論紛紛,老太太的巋然不動。
燕雲水捂著臉,跑過去拉他媽媽,「媽,我們回去!」
老太太甩開他的手,道:「燕雲水,你給我把臉露出來!」
燕雲水:「……」
「當老師,你就闆闆正正地站在講臺上,當同性戀,你就闆闆正正地站在大街上!我聽人家說了,他們辭退你,是違規的!」老太太插腰,對著校門口,「我非給你討個道理回來!」
第二天,燕雲水和老太太一起披著彩虹旗站到了校門口,遇到了以前教過的兩個學生。
一個是學霸班長,一個是學渣惡霸。
班長雙手遞給他一封信,「燕老師,這是我們全班的聯名祝福,謝謝你教過我們,你……要保重啊。對了……那個……他……他有話對你說。」
學渣歪歪地背著空書包,咳了一聲。這小渣渣是曾經燕雲水最頭疼的,長得一表人才,偏偏不愛學習,每節課準時趴在課桌上睡覺。
「你說……社會發展的總趨勢,是前進的,上升的,但過程是曲折的。」小渣渣別彆扭扭地背了幾句社會歷史觀,「你別難過,你在曲折上升。」
燕雲水:「你上課聽了?」
小渣渣:「隨便聽聽。」
自那天以後,燕雲水就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無論當老師還是tony老師,都是值得的。
可能初殷也是這麼想的。
燕雲水擦乾眼淚,大步走出去,抱住初殷,道:「社會歷史發展的趨勢是一個螺旋式上升的過程,但我們的每一次沉默都可能讓其發展得更加曲折。我支援你,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因為,你是我的偶像。」
初殷:「……」
那是初殷壓力最大的幾天。
人到北京,演唱會都要開始了,被臨時叫停。
那個舞臺,沒有燈光,沒有伴奏,只有初殷一個人站著。圍著他的,是喧譁沸騰的粉絲,以及扔上臺的各種不明物體。
他似乎已經到了他最害怕的境況。脫掉人設包裝,一朝從星臺跌落,同行落井下石,粉絲脫粉回踩。
他沒有星光了。
在這種情況下,初殷開始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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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來找了他後媽幫他簽字。
燕雪妮挺著大肚子,簽了字之後,站在魏來病床前,端詳片刻,「哎喲我的媽,好好一老爺們怎麼癟成這樣!噢噢噢,我說錯了。醫生說成功率挺高的,你憋慫啊,沒事兒!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魏來:「……我死了你不是更高興嗎?」
燕雪妮:「……胡說!呸呸,說什麼死!啊!!!」
魏來聽到一陣不明水聲:「……你尿了?」
燕雪妮:「……我羊水破了。醫生!!!」
魏來:「……」
這麼一番折騰,魏剛正自然是來了。
一邊是老婆在生小兒子,一邊是失蹤多年的大兒子要做一個可能會死的手術。
還真是活久了,什麼都能見到。
魏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