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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卻見劉珞聽的目瞪口呆,許久才往胸口輕輕拍了拍,大概總算是消化掉了這件事情。
&ldo;老沈,你,沈卿家,你……&rdo;
指著沈恩顧你了半晌,劉珞忽然笑了:&ldo;朕素日裡最不喜歡聽人說書,許多故事,都是那起子無知的在別處聽來一鱗半爪的,自己便杜撰出許多荒唐言語來,可朕今日裡才知道,世上果然有人會做出這樣離奇的事情。&rdo;
沈恩顧聽劉珞笑得暢快,雖然羞慚不已,卻也知,皇上這不是怪罪的意思,只能依舊直挺挺跪著,垂著頭不敢答話,臉上還是帶著挺誠摯的告罪的面色。
劉珞總是止了笑,也不能好由著沈恩顧一直跪在眼前,只得勉強咳嗽一聲,才道:&ldo;雖說愛卿著實荒唐,可是把女兒當成男兒來養,到底只是卿的家事,算不上欺君。倒是今日,朕臨時起意,怕是把愛卿嚇得不輕吧。&rdo;
沈恩顧垂首,道:&ldo;不敢。&rdo;
&ldo;什麼不敢,是朕的錯,既如此,三日後的秋獵,不若讓孩子稱病?只是從此後,難不成讓孩子一病不起?&rdo;劉珞思量幾許,&ldo;沈卿,實話與你說,朕也實在好奇得緊,靈犀到底被你養成了什麼模樣。不如你只管還帶了孩子過去,朕當著眾人的面,露出些因為孩子柔弱便不太喜歡的模樣,咱們把眾人的目光都轉到蕭誠的三子身上,如此,及笄之時,靈犀想辦法脫身也容易些。卿以為如何?&rdo;
除了謝恩,沈恩顧也想不到自己該做些什麼,橫豎靈犀和蕭央站在一起,風頭也著實不顯,想來皇上的計劃也甚是可行。
欺君之罪既然杳然消逝,沈恩顧一顆心也放回肚裡,歸家之後,著人喚沈靈犀書房來見,將三日後的秋獵事宜,一一交代給靈犀。
他冷眼看著,只盼望靈犀因為害怕見駕,顯幾分露怯出來,到時候也理所應當被蕭央搶去風頭。
可是,靈犀素日裡在沈恩顧身前隨意慣了的,顯然不怎麼擅長揣摩家嚴的心思,也就更不覺得父親吩咐見駕有什麼不妥,便興奮異常,得意洋洋拍著胸脯,道:&ldo;爹,孩兒聽過前朝女狀元的故事,等到三日後秋獵,孩兒且為爹爹賺個武狀元的聲名可好?&rdo;
看著靈犀神采飛揚,沈恩顧卻不知該悲該喜,咬咬牙將一腔苦水嚥下,伸手在靈犀的背上輕輕拍了兩下,只當是鼓勵。罷罷罷,做父親的,既然鑄成大錯,此時也只能將錯就錯,難得孩子歡欣,哪怕只是暫時,也值得為她擔了掉腦袋的風險吧。
一連兩日,蕭央和沈靈犀也不曾相見,各自被自家父親拘了在家學習規矩,好在兩人都聰慧非常,學起來並不辛苦。
蕭誠栽培心思太過明顯,所以蕭央心中便更加清明,他只盼來日和靈犀並肩站在太子身畔,將來成一代輔佐新君的名臣,亦是一段佳話。
而沈恩顧吞吞吐吐,言語未盡,乃至於靈犀始終懵懂,只思量著三日之後,能夠在大場合裡出個大風頭,若是得便,真恨不得在聖上和眾人面前,慨然感嘆一句:誰說女子不如男?!
……
待到丁酉九月廿三,果然是秋高氣爽天氣。月華城外,楓山的拱月峰上早已經戒備森嚴,支好的帳篷外面,齊齊整整擺著果品酒水,而當今聖上劉珞正端坐在華蓋之下。聖上兩側,分坐著的都是近臣,他們的陣型,還有身後的山峰,都彷彿如半扇屏風,堆就著無數錦繡,抱著近午的陽光,絢爛輝煌。
只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卻都往遠處看去:稍微平坦的山坳裡,數十匹快馬疾馳,帶起了些許塵煙,人影在馬上並不分明,唯有各色衣襟獵獵隨風瀟灑,宛如流動著的彩虹,卻更似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