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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塵土，她都永遠不會介意。

……

想起來才發現，她對他是真的好，只他，卻欠她良多。

如此時這般，在都城是春暖花開的，但在邊塞卻不然，還是一番冰天雪地的景象。他常年在雪地上走，腳都凍僵沒有知覺的。她很心疼，日日熱好了藥水，等他回家時，便讓他泡腳。就是夜裡睡覺的時候，她總偷偷把自己暖暖的小腳捱到他的大腳邊，為他取暖。而他，抱著她暖暖的身子入睡，不僅懷抱是充盈的，連心也塞著滿滿的幸福。總是忍不住在她眉宇間落下細碎的吻，她總會微微彎起嘴角，頑皮地把頭埋進他的懷裡，不讓他得逞。&ldo;別鬧‐‐&rdo;她的小臉在他懷裡蹭了蹭，癢得他呵呵直笑……不是他給她一個家，而是她給他一個家，無論他多累多苦，只要轉身回頭的時候，身後總有她在關心他支援他守候著他。

他到冬天都是凍壞的腳，在她的慢慢呵護下，竟然全好了。他的舊疾，也在她的調理下，全好了。他中情蠱，她為他辛苦求到藥糙，盡心盡力地養護……可他卻好像從未為她做過什麼，即便是一個成婚的儀式也沒用，她懷孕，她生產，她痛她苦時，他卻陪在另外一個人的身邊，留給她的，卻是別人的嘲笑，諷刺，和難堪，痛苦。

然她總很容易快樂，就是他去山上為她捉來一隻兔子，也能讓她高興半日，和她在一起，日子總感覺是那般暖暖的，純淨的。他低低嘆息，難怪玄赫那般深沉的人，都想方設法把她留在身邊，他做錯太多，錯過太多，此番，便只能遠遠的，看著她幸福。

&ldo;爹爹，吃飯了。&rdo;叫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念兒不知何時已來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說。

&ldo;好，吃飯去。&rdo;他蹲下來摸摸念兒的頭，抱著他往客廳走。

吃過飯，李顥教念兒一套刀法後，父子倆比劃了很久，等念兒累得動不了了，兩人才一起去洗澡。

&ldo;爹爹，念兒給您擦背。&rdo;念兒乖巧地拿給帕子，想給父親擦背。

&ldo;呵呵‐‐爹爹哪用得你擦。&rdo;李顥笑了笑，還是把背給兒子。

&ldo;爹爹，還疼嗎？&rdo;念兒為父親擦背的時候，看到他背上交錯的傷口，心疼的問。

&ldo;不疼。當初你娘也擔心，其實早就不疼了。&rdo;李顥笑了笑，說著。

&ldo;爹爹，娘去哪裡？&rdo;很久很久過後，念兒才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別人都有娘，就他沒有，如果有娘一定很好吧。

李顥頓了頓。&ldo;念兒，想娘嗎？&rdo;

&ldo;嗯‐‐&rdo;念兒低低地答，他似乎模模糊糊中記得，有軟軟的聲音唱歌給他聽，講故事給他，哄他睡，不知，那是不是娘。

李顥心中一痛，想起蘭花今晚的話。

&ldo;小姐以前不知多疼念兒呢，即便是現在小姐不記得，也總讓她見見念兒吧。……&rdo;

……

春風料峭。

入夜了，寒意頓生。

雲兒窩在玄赫暖暖的懷裡，倦意陣陣，只他一雙手卻總不安生，在她頭臉處摸來摸去的。一會兒問&ldo;娘子的頭髮怎麼這般順滑？&rdo;一會兒又問&ldo;娘子怎會長得這般好看？&rdo;真真是……只擾得她睡意全無。

她索性抓住他那隻不安生的爪子，包在掌心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