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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義勃然大怒，說：&ldo;熊大偉商業欺詐，熊大龍趁火打劫，分明就是欺負老實人。走，我們去平等街，親自會會這兩個王八蛋。&rdo;

杜德永輕輕搖了搖頭，向程黎平說道：&ldo;這位王隊長也是個嫉惡如仇的正人君子，可惜啊，鬥不過熊家兄弟。&rdo;

程黎平笑道：&ldo;何以見得?&rdo;

杜德永說：&ldo;沒有真憑實據啊。劉衛國的小舅子已經死了，這叫死無對證。&rdo;

程黎平搖搖頭，臉上露出一種奇怪的表情，說：&ldo;王大隊可能沒辦法，但是，有人有辦法。&rdo;

兩輛警車鳴著警笛一路駛往平等街。這條街上都是賣海鮮的，有些商戶的攤子甚至鋪到了街中央。警車好不容易才轉進去，正想催促路人讓開，只見一大群人圍在路中間，七嘴八舌叫個不停。

王義皺眉道：&ldo;怎麼回事?&rdo;

程黎平面無表情的說：&ldo;可能是熊大偉死了。&rdo;

王義瞪了程黎平一眼，推開車門下了車。走到一家店面門口，只見門口扯著警方的封鎖帶，幾個派出所的民警正在向圍觀的群眾問話。王義拿出證件，在幾個警察面前晃了一眼，板著臉問：&ldo;發生了什麼事?&rdo;

帶隊的民警說：&ldo;命案，王隊。&rdo;

王義下意識的看看程黎平，問：&ldo;死者是誰?&rdo;

&ldo;熊大偉。&rdo;

王義大吃一驚，怔怔的看著程黎平。程黎平抱著膀子站在原地，連進去看看現場的興趣都沒有。王義進去看了一圈，沒過五分鐘就出來了，等程黎平上了警車，王義直勾勾的盯著程黎平，冷冷地說道：&ldo;你怎麼知道死的是熊大偉?&rdo;

程黎平眯著眼說：&ldo;猜的。我不僅猜到了這個死的是熊大偉，還知道下一個要輪到熊大龍。&rdo;

王義猛的站起身來，冷不丁腦袋撞在車頂蓋上，腿撞在方向盤上，頓時像醉蝦一樣縮在座位上。杜德永也反應過來了，脫口叫道：&ldo;你的意思是說，劉衛國還活著，而且是他殺了熊大偉?&rdo;

程黎平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冬天還沒有完全過去，雖然德清地處長江流域，相對來說已經是南方了，但入夜以後依然寒冷徹骨。王義和他的同事們已經包圍了熊大龍的家，只要裡面有任何異動，就會在第一時間衝進去。程黎平遠遠的站在小橋上，望著遠遠流去的河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杜德永說：&ldo;老程，我知道以前你可能幹過這一行，但我還是想再問一次，想不想當警察?&rdo;

程黎平給杜德永的答案非常直接：&ldo;對不起，不想幹。&rdo;

杜德永追問道：&ldo;為什麼?當警察不比你賣水果養魚好麼?&rdo;

程黎平指了指在黑夜裡潛伏的民警們，說：&ldo;太辛苦，我怕累。&rdo;

杜德永張了張嘴巴，一個字也不想說了。他很想拎著程黎平的耳朵問他一句，到底是在烈日底下推著小車賣水果辛苦，還是當一個正兒八經的警察辛苦。他沒有問，因為答案更加明顯：都很辛苦。可是，程黎平已經變成養魚的程總，不再是水果販子了。所以，辛苦與否，不能再跟警察對比。

民警們在寒夜裡守候半天，終於有了收穫。一條人影在夜幕裡攀上院牆，迅捷無比的跳了進去。王義做了個手勢，幾個民警悄悄轉移到了大門邊。程黎平稍微猶豫了片刻，竟然快步跑到熊家大門前，一個小墊步，雙手把住院牆，緊跟著向上一挺，也翻了進去。

王義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