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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玩得不亦樂乎。
實在是很的場面。
可越是濃情,越是諷刺。
裴矜站在不遠處,冷然望向他們。呼吸急促,胸口悶得厲害。
視線移向掛在牆上的全家福。一家四口,笑靨有些刺眼。
這麼多年過去。
他家庭美滿、財富自由,成了被歌功頌德的慈善企業家。
他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照樣過得開心自在。
憑什麼。
他憑什麼。
紀遠銘這時突然望過來。
開口留她在家吃午飯。
裴矜放鬆緊繃的身體,扯出笑容,出聲婉拒,尾調摻雜了微弱顫音。
在他面前刷一遍臉就已經足夠。拿起包禮貌告辭。
紀遠銘自然不會強留她,叫來阿姨好生將人送走。
瞧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沈行濯發了兩條阿諛的問候微信。
討好意味過於明顯。
從小區出來沒多久,外頭下起連綿驟雨。
裴矜撐傘走到路邊,攔下路過的計程車。
上車之前。
收傘,把傘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她一眼,「去哪兒?」
裴矜面容有些僵硬,「本延水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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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濯收到微信時,正在好友鄭迦閔的場子喝酒。
鄭迦閔近幾年的生意基本都在國外,回清川的次數越來越少。
兩人難得聚一次,都喝了不少。
瞧他盯著手機看,鄭迦閔「嘖」了兩聲,邊說話邊往他杯子裡倒酒。
「誰找你啊?大週末怪掃興的。」
沈行濯粗略掃了眼紀遠銘發來的兩條訊息,沒回復,按滅螢幕,將手機扔到一旁。
拿起酒杯喝了口酒,言簡意賅地回:「紀遠銘。」
「那個老狐狸啊。」鄭迦閔吊兒郎當地笑,「這些年仗著沈家外婿這個頭銜沒少在外面惹事。你們家老太太怎麼還沒把他掃地出門?」
「掀不起什麼風浪,管了髒手。」
「那倒也是。」鄭迦閔手裡把玩著打火機,「但是他那個弟弟在國外眯了這些年,以後難免是個燙手山芋。」
「燙的是他的手,不是沈家的。」沈行濯沒多言,拿起外套跟手機,起身要走。
「誒。」鄭迦閔喊了聲,「這就喝完了啊?都還沒盡興。」
「沒興致喝。走了。」
出了會所,坐進車裡,司機恭敬問他去哪。
「回家吧。」沈行濯靠在椅背上,伸手輕揉眉心。
司機應聲,啟動引擎。
鄭迦閔的會所離本延水灣這邊很近,左右不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沈行濯闔眼假寐,始終沒睡著。聽到司機提醒已經到了,緩慢睜開眼睛。
車子停在庭院門前。
沈行濯撐傘往裡走,戴著腕錶的手剛觸碰到門把手,餘光瞟到蹲靠在牆角的一道身影。
放眼看過去。
似乎蹲在那邊守了許久。
淺咖色開衫已經濕透,單薄貼在面板表層,勾勒纖瘦身體輪廓。
她散著頭髮,有幾縷濕漉漉地貼在額前。臂彎圈裹住膝頭,尋聲抬眸,注視他的眼神脆弱、無助。
無聲對視。
他朝她靠近。
有黑色雨傘偏向她這邊,遮在她頭頂。
裴矜仰面看他,喃喃開口:「你回來了。」
「家裡阿姨在,怎麼沒進去。」沈行濯平聲靜氣地問。
對她的突然出現沒感到意外,也沒詢問她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