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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晨望著他的背影動了動唇,想叫住他,又不知該說些什麼。低頭看掌心的紙條,眼前浮現的卻是謝斂剛才微紅著眼眶的模樣,心底似乎有什麼地方被猛戳了一下。
明明早知道這人性格表裡不一,慣會用假象騙人,卻還是不由自主被他的話影響而為其開脫。戚晨試圖回想夢裡的景象,卻發覺已經在現實的映襯之下變得模糊。
事到如今,戚晨已經完全忘記他一開始是要跟謝斂生氣這回事,好一會兒過去才逐漸記起,卻已經被帶偏著想了半天該不該對其心懷偏見,答案還是不該。
「……」
活到十六歲,戚晨頭一次發覺自己居然還有做昏君的潛質。
*
剛離開教室,謝斂臉上隱約的落寞便一掃而空,瞬間轉為漠然。指節反覆捏緊,間接發出輕微的脆聲,讓人聯想到繃緊的弦被強行撥動時的嗡響。
如果說吻痕還可能是巧合,那枚齒印卻讓謝斂清楚明白,這是給他的還擊。有人發現了他刻意留在戚晨身上的酒液,知曉他的意圖,便反過來回敬他一枚齒印。
會有反擊謝斂並不意外,畢竟如果是他發現自己的人被覬覦,他只會比這做的更過分。他只是沒想到戚晨居然能夠遲鈍到這個地步,被人咬了還能毫無所覺,只以為是過敏。
愈生氣,謝斂反而愈發冷靜下來,開始分析情況。
雖然從現狀看起來是裴若延的可能性最大,謝斂卻並不那麼覺得。
首先如果是裴若延做的,他沒必要再多此一舉給戚晨遮上。再是那痕跡留的位置恰到好處,衣領拉上能遮住大半,只會露出最上方的一丁點紅印。即便被旁人看到,也只會當成是夏季蚊蟲叮咬。
只有關係更親密的才有可能看到更深的位置,進而發現底下故意留下的齒印。
謝斂推測對方大機率沒有從戚晨那裡知道留下酒液的人是誰,才選用了這樣隱秘又大膽的方式宣示主權。
而裴若延既然會選擇幫忙遮掩,不管是站在戚晨的角度還是另一個人,一定知道什麼。
謝斂拿出手機,找到裴若延的號碼給他發訊息,「你現在在哪?」
裴若延隔了一會兒才回復,「南門。」
這個時候去校門口,堵人麼。
謝斂邊往南門的方向走邊低頭敲字,「我進班看到戚晨,他說他過敏了。」
謝斂:「他好像以為是我昨天弄上去的酒造成的,問我要名字去排查過敏源。」
裴若延這次回得很快,「什麼酒?」
「就是普通的果酒。」謝斂繼續輸入,「昨天回去的時候看見他在等人,想跟他開個玩笑,順手在他脖子後面抹了一下。」
不說男生,就連女生之間偶爾也會在洗手後用水彈對方,說是開玩笑的話,這個行為並不算出格。
裴若延發了一串句號。
謝斂微微眯起眼睛,用手指在螢幕上摩挲片刻,繼續輸入,「我聽他說過敏,就讓他揭開給我看了一眼。」
裴若延又發了一串句號,頂著正在輸入的狀態好一會兒才發過來新訊息,「你看見了?」
「雖然不知道別人過敏什麼樣。」謝斂慢吞吞地打字,「但我覺得應該很少會有人會對牙印過敏吧。」
這次連正在輸入的狀態都沒了,謝斂等了一會兒沒有回覆,便將手機收了起來。
離早自習開始還有十分鐘左右,正是學生大批進校的時候,一眾朝教學樓走的學生中,逆流而行的謝斂就顯得格外凸出。
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謝斂本打算裝作沒聽到,對方卻已經朝他走了過來,裝看不見太刻意,只好停下腳步打招呼,「班長。」
班長問,「快上課了,你怎麼也往外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