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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了上去。

狐九卿左轉右拐，不一會兒便帶著傅靈佩去了城鎮北側一處毫不起眼的小店，店名&ldo;無常&rdo;，一塊長形木製牌匾，用最普通的銅漆寫就，字歪歪扭扭，似孩童塗鴉。

店門關得嚴嚴實實，從外看不出是賣什麼的。

狐九卿腳步未停，甩袖直接往大門方向走了過去，就在傅靈佩以為他要撞到門上之時，門從內吱呀一聲開了。

&ldo;老狐狸，你不是剛走沒多久……&rdo;

一道沙啞的女音傳了出來，傅靈佩只見大敞的門內走出來一青衣老嫗，一張臉跟老樹皮似的，滿頭銀髮一絲不苟地盤在頭頂，嘴邊深深的法令紋一看便知這人不是好相與的。

狐九卿似是與她熟識，態度很熟稔地打了聲招呼，招呼傅靈佩過去，&ldo;來，靜疏，打聲招呼，這是郝聲婆婆。&rdo;

&ldo;這是本尊的一個後輩，道號靜疏。&rdo;

傅靈佩雖覺狐九卿今日這一出莫名其妙，卻不妨礙她聽話地揖禮，&ldo;拜見前輩。&rdo;這郝聲婆婆不知何許人，修為明明已至化神，卻在整個玄東都未聽過這名號，莫非也是化形妖獸？

郝聲婆婆&ldo;晤&rdo;了一聲，讓開身，拄著柺杖當先往裡走。

無常居佔地不大，洞開的兩扇門內，黑黢黢一片。

傅靈佩心裡頓時打了個鼓，這才想起這狐九卿雖因嬌嬌的幹係對她態度和緩，可到底是隻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大妖獸，若真一時起了歹意，她還真是防不勝防。

可她素來不是瞻前顧後的性子，略頓了頓便也跟在狐九卿身後走了進去。

外面正是艷陽高照，無常居內卻一片漆黑，神識不透，只能聽到郝聲婆婆柺杖的&ldo;篤篤篤&rdo;聲。

短短几步路，傅靈佩愣是走出了一身冷汗。

狐九卿突地冷笑了聲，譏誚的聲音如驚雷炸響：&ldo;小丫頭，你怎麼什麼地兒，都敢跟著來？就不怕本尊把你當味大補藥，給吃了？&rdo;

黑暗能勾起人心底的恐懼，小小的無常居跟走不到頭似的，傅靈佩清了清嗓子，打了個哈哈，強撐著笑道：&ldo;前輩若要對付靜疏，何須如此大費周章？&rdo;

話落，心卻奇蹟似的安定下來。

&ldo;倒難得是個心明眼亮的。&rdo;郝聲婆婆粗糲的聲音傳來，無常居便亮起了一道光，將周圍的一切照得豁亮。

傅靈佩被光刺得閉了閉眼，再睜開之時，便發覺腳下是一片虛空，摺疊空間？她面上毫無詫異，狐九卿臉上不由露出些讚許之意來，&ldo;不錯。&rdo;

榮辱不驚，膽識過人，不錯。

郝聲婆婆顫巍巍地拄著柺杖，正眯著眼朝傅靈佩看，目光之中並無惡意，但也無善意，便當傅靈佩只是一個無生命的物件一般。

傅靈佩一哂，&ldo;婆婆不知在看什麼？還是靜疏身上……有什麼東西？&rdo;

&ldo;無。&rdo;

郝聲婆婆硬邦邦地打斷了她，轉向狐九卿惡聲惡氣道，&ldo;你說的，便是她？讓雲滌另眼相看之人？&rdo;

傅靈佩心下一個咯噔，頓時有些回過味來。

狐九卿讓她來此，是臨時起意，可又從何處知曉了雲滌對她的意思？而這郝聲婆婆也頗為古怪，嘴裡喊出的&ldo;雲滌&rdo;二字，帶了絲纏綿和切齒的恨意，只不知這裡面又是那一段公案，又與她有何干係。

傅靈佩被搞糊塗了。

可她面上仍是淡笑，彷彿什麼也沒發覺似的，安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