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驚石(第2/3 頁)
給青平府裡的文書才賓士出去,理問所的官員至少也要兩天才能趕來,只能暫交由他監審。
疑犯為兩個婦人。
蘇娘子哆嗦不停,時寡婦攥著她的手,挺立一處。司獄司的人是蒙館相識,也是蘇碩相識,並未為難,卻也不敢擅自安排,只不斷詢問事發情形。
蘇娘子抽噎道:“那人、那人半夜翻牆入院,又是醉酒,嚇得我等婦人不敢動作,他又砸門要入內。”她一手掩面,哽咽道:“我、我不過是推——”
“該死的東西!”時寡婦猛掐了蘇娘子的手,對司獄寒聲道:“他意在不軌,我為自保,推他下了階。誰知他怎會倒地不起!”又道:“此人為清水鄉人,多年前曾與我夫君間隙,恐怕昨夜之事早有預謀!”說罷將蘇娘子冷冷一推,“此女膽小,當時腿軟發抖,若非我護著,豈能保全?”
“嬸子!”
蘇娘子抽聲去拉她,她退後不理,只道:“你們要拿我入獄?此人活該!”
這司獄上任不過三四年,頭一回遇上人命案子,又被時寡婦搞得頭疼,正不知如何是好,那邊門檻上袍角一掀,鍾燮來了。
鍾燮還尚未磨礪出什麼官威,但因久居高處慣是俯瞰,一眼掃來時也帶了些肅厲。
時寡婦眼皮都沒動一下,彷彿不知此時困境,也不怕人命關天。她伸著細長枯澀的手指,還能哼出曲調來。
鍾燮將前情緣由詳看,只問道:“夫人何年何月何日見過此人?”他道:“此人叫劉萬沉,是清水鄉水田包頭,常來長河鎮不假,卻從未去過蓮蹄村。我看過夫人來歷,夫人是長河鎮人,但自數年前就已經嫁作他人婦,一直未曾踏入過清水鄉。夫人是怎麼見到他的?”
時寡婦瞥他一眼,冷笑道:“大人這是什麼官兒,麵皮青的很。”她垂著手指,道:“我只說他與我夫君有間隙。”
“夫人外子名亭舟。”鍾燮微頓,念起名字竟覺得有些熟悉,但此刻不容他多想,便繼續道:“時亭舟,蓮蹄村人,九年前因病辭世。”他在屋裡走了幾步,道:“我雖不知外子與此人有什麼間隙,只想問一句,若非見過面,他又怎會對夫人如此牢記?”
甚至醉酒時還能喊出閨名。
時寡婦只冷笑,“大人在此處待久些,便知道這長河鎮鄉里鄉外,有幾個男人會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並非指名字。”鍾燮沒笑容,沉聲道:“我是指他記得夫人的臉,縱然爛醉,也沒有找錯人。”
時寡婦不理他,將手掌翻了翻,手背上還有劉萬沉踩下的傷印,她哼著曲,再也沒回話。
鍾燮出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外邊久等了不少人。為首的是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家,直挺挺的站立,只一眼,鍾燮就看出了其他東西。
傳聞當年北陽軍中紀律嚴明,凡入內為兵者,皆喜佩刀扶立,直背平肩,手扶握刀柄之上。為了應對突發,能夠迅速拔刀。
鍾燮少時入宮,見過靖陲吉白將軍,對這個站姿記憶深刻。蒙辰如今縱然沒有佩刀,這個姿勢也變不了。
見鍾燮出來,蘇碩先在蒙辰耳邊道:“師父,這就是新任督糧道。”
蒙辰行禮,鍾燮微側身僅受半禮,他先出聲道:“老先生。”
蒙辰道:“不敢稱先生,老夫匹夫一生,大人太客氣了。”又道:“不瞞大人,裡邊兩人皆與老夫有些親緣。昨夜之事館中弟子已詳細與老夫說了,不知眼下是?”
“此案關係人命,非我一人能判。我不過督糧道,此案待由理問所的人前來深檢查辦。”鍾燮正色,道:“不過雖然按律暫押衙中,我也必不會讓人委屈了夫人們。老先生儘管放心。”
蒙辰謝過,兩人一番客套,鍾燮便去了。
蘇碩微急道:“師父,這劉萬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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