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何苦生在帝王家(第2/3 頁)
一來,就等於是與壽王和離,再沒了干係。
高力士一怔,心知聖上這是失了耐心,不想再等了,只是此舉終究還是太過悖禮,身為聖上近臣,總要盡心為其周全,於是他眼中透出憂慮之色,迎著龍顏緩緩開口:“皇命讓壽王妃為女道士,可否有個由頭?”
高力士一向不多言,更不會逆拂聖意,此時委婉地提醒自是好意,玄宗想了想:“就說效仿壽王為寧王守孝,她自己便要主動為婆母武惠妃、也就是被追封的貞順皇后祈福。”
這是父子倆利用倫常和輿論的又一番暗戰啊,雖然壽王站在倫理和人情的一端,但是他對面的是聖上,只這一樣,他便終究還是個輸。
高力士領了旨,便立即去辦。
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壽王與壽王妃都還在寧王府的喪禮上。
唐時皇室的喪典繁瑣而嚴謹,一共二十六道程式,缺一不可。
此時,才過了第一階段的十一道程式,即初終、招魂、發喪、護喪、奔喪、置靈座、治棺槨、沐浴、襲屍、飯含、明旌。這一階段的所有內容,都是初期的準備,主要由寧王家裡直系親人完成,即寧王長子汝陽王李琳主持、而李琳與壽王李瑁素來親厚,故李瑁連著幾日都在府上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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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正是經歷了小斂、大斂、成服之後的弔喪環節,即親朋故交來到靈前弔唁,來者皆要穿上與之對應的吊服,以示尊重。
身穿全套吊服,與親子一樣一身重孝的壽王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並沒有太過驚訝,仍平靜地領旨謝恩,在一旁目睹的汝陽王李琳都忍不住背過身去,實在是……跟那對父子比,自己家倒還真算的上是父慈子孝,父王當年讓了太子位,沒坐那個龍椅,真是明智啊。
儘管一顆心不知碎了幾瓣,壽王面上的涵養功夫仍是到了家,十分平靜地接受了旨意,也十分平靜地接受了各方複雜的眼神關切。
而在女眷那邊,聽到訊息的壽王妃卻身子一軟,昏了過去,終究沒能親自謝恩。
“已是最好的結果了”。李林甫在弔唁後,尋了個四下無人的當口,與壽王說。
壽王神色如死水一般:“原是不該存著半分僥倖的。當日母妃錯在,以為他是愛重我們母子的,而今日我錯在,以為他是愛重寧王的;卻不知,普天之下,他只愛自己。”
李林甫搖了搖頭,想要反駁,卻又覺得壽王說的極是:“往事再不可追了,殿下還是好好安撫壽王妃,或許日後,還要靠她來維繫與聖上的情分。”
壽王嘴角微動,眼裡溼意漸起,卻終究沒有說什麼。
李林甫才出了寧王府,便看到不遠處車馬備齊,像是要來辭行的李守業。便知其行程有變,立即招了招手,兩人同上了自己的馬車,這兩副車駕一前一後,不緊不慢地在長街上駛著。
車裡的氛圍卻有些緊肅。
“你說皇甫惟明在明州?”李林甫眸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變化。
李守業點頭:“侄兒在廣州那邊一直差人仔細地盯著,要說這一次他們也是萬分謹慎了,領了旨意後,面上也確實是與戶部、刑部一干人等先赴廣州,在海上、岸上細細查了月餘。每日裡,在驛館內外進進出出的,也不見鬆懈。若非侄兒手下有個管事的,大前年隨侄兒進京時偶然見過他一面,故這次在明州府遇上,還不知這人已悄悄到了明州。”
李林甫眼眸微眯,身體往軟墩上靠了靠,聲音倒是平靜:“皇甫惟明掌檢校司農卿,管著錢糧之事,他查此案倒也是正差,只是別忘了,他還兼著侍御史,跟東宮……”
李守業立即會意:“侄兒曉的輕重,所以一得了訊息,便趕緊打點了行裝,來跟叔父辭行後便立即啟程,叔父且放心,有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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