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富貴險中求(第3/4 頁)
刀從劉一手脖子上挪開了。
老婦人起身緩緩站了起來:“小丫頭眼力挺毒,竟能看出我們是崑崙人。”
劉一手跟著起身,揉揉膝蓋:“他們是,您不是,您應該是後去的崑崙,您應該在榻上放個憑几,或者墊腳的坐具,再不濟把榻換成胡床,咱們就可以下的不那麼累了,外人也就看不出您不是大唐人了。“
老婦人笑了笑,轉身:“想賺更多的錢嗎?”
劉一手先是一滯,隨即爽快答道:“不是想,而是需要。”
“好,隔幾日,還有一處棋局,時候到了,自有人通知你,若下的好了,會有更大的賞”!老婦人說著,人已經走遠。
劉一手沒應,當然,也無須她應。很快,眼前又是一片漆黑,劉一手被兩個骨骼精勁的男人押送下船。
既然後頭還會有棋局,不是一錘子買賣,劉一手不想自己太過被動,便偷偷將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蹭開條縫,暗中探視。
“真是奇怪,崑崙人的商船上怎麼會有大食人穿的白衣,怎麼還有武器,還有攻城用的硝石火藥,這到底是一群什麼人?他們為什麼來明州?來明州又要做什麼?”目之所及看到的種種細節,誕生出一個個問號,在一手心裡來回盤桓。
而她何時上的這船、又何時下的這船,這一應的舉動,都被暗探一五一十彙報給皇甫惟明、後又匯總給李泌。在他二人眼中,這番舉動又被牽出了新的線索。
如今,皇甫惟明在明州港碼頭已然明察暗訪多日,進出碼頭的商行貨倉,調看週轉存取的商貨底單,將嫌疑縮小在了幾個商隊上。廣州城犯事是在九月,攻城的硝石火藥,劫掠的武器彈藥就得趕在九月前運到廣州,歷來從明州往廣州滿倉運貨的商船不多,更多的是從廣州運貨到明州後,未免空船回去浪費,順路拉點貨攤薄運費的,貨量都到不了滿倉。所以那幾家報的從明州始發去廣州,說是運絲綢瓷器,但壓艙線明顯超重的船隊就顯得昭然若揭了。
雖是探得虎穴,但若想要挖到罪證,進而抓住猛虎卻是難上數倍。幸而皇甫惟明與尋常官吏不同,因過往經歷,他既有生活經驗又不乏機敏的頭腦,當下便換了身苦力腳伕的裝扮,混在碼頭的散工裡,在請了幾頓大酒後,進一步縮小了範圍。八月底有一家商隊,排了幾艘大船運貨去廣州,奇的是這家商隊剛來明州做生意沒多久,怎麼就有這麼大的出貨量?還有散工酒後洩密說是看到衙門簽發了票引後,臨出發前的後半夜,又有一群黑衣蒙面的精壯大漢抬著死沉死沉的箱籠器件上了船,只是後來那些物品箱籠再沒見著,而搬貨的大漢人也沒有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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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訊號,運物又運人,還不能顯露在衙門的底賬上,還能半夜三更隨意進入上了宵禁的港口碼頭”。皇甫惟明琢磨出點門道,帶上兩個小廝,都裝扮成水手船伕的模樣,打入了另一處能探到八方訊息的地方——三江口的花船。
明州城依水建城,奉化江、姚江、甬江三條大江交匯城內,隨著廣州城關了市舶司,流入明州的不只有天南地北的生意人,還有寄生在他們身上的船妓。現下一艘艘卷幔垂簾的花船正遊蕩在三江口,香薰醉人,歌舞勾魂。沿河一帶,燈火齊明。明州城有臉面有閒錢的人是不會來此處消遣的,他們大都嘗過了鮮,依舊回去找城裡妓坊的舊識了。倒是港口碼頭南來北往的商人,賣力氣賺死錢的腳伕、還有漂泊無依拿命換錢的水手船伕們方是這裡的常客。
皇甫惟明帶著親隨小廝來到此處,繞過了讓人沉醉不知歸路的江山船,避開了軒庭燕寢的延船,直奔最便宜的停在離水碼頭最遠的篷船區。
皇甫惟明蹲在岸邊,像個熟恩客一樣將眼光在一個個篷船上來回掃視一番後,指給身邊的兩個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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