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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知州乃是三朝元老,殺不得,便只好殺了陸崇簡以作警示。
「大哥哥的意中人,已經死了?」馮蘭張大嘴巴,又擰著頭看了一圈,趙妙彤蹙起眉心,其餘幾人亦是神色凝重。
「我記起來了,陸家被抄那日,紫雲觀著了大火,宋家便將大公子接回臨安。」
小官嫡女手指點著下巴,忽然雙目一亮,「沈姐姐,我說的可對?」
沈紅音點點頭。
宋延年出生之時,雲遊道士為他批命,言親生於膝下,則命薄福淺,故而他滿月之後,便被送至金陵城紫雲觀修行,數年來只以書信與父母聯絡,未曾謀面。
直至紫雲觀大火,宋家憂心,便將其接回臨安,慢慢執掌宋家生意。
「沈姐姐,你怎知顧妝妝長得像陸清寧?」
趙妙彤猶疑著,幾人齊齊望向沈紅音,同樣不解。
「大公子往年的家書中,夾帶了一幅小像,夫人曾拿出與我端量。彼時雖小,眉眼長開後,約莫便是妝妝這副模樣。」
沈紅音垂眸,餘光瞥到廳堂外面的人,她微微勾了勾唇,不動聲色的勸道,「今日的事,千萬別叫旁人聽到,尤其是妝妝。」
馮蘭哈哈一笑,絞著胸前的頭髮得意道,「沈姐姐,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趙妙彤咬著唇,忽然回頭,望見廊柱後的妝妝,一驚,忙斂了思緒,上前迎道,「何時回來的,怎的貓兒一般沒有動靜。」
顧妝妝慣會裝聾作啞,她彎起月牙般的眼睛,啟唇笑道,「方走過來,見你們圍坐一團,也不知說的什麼悄悄話?」
她順手拈起一支粉白海棠,湊到鼻間轉了轉,眸光一轉,亮晶晶的看著沈紅音。
沈紅音起身上前,拉住她的手腕,「聽夫人說,你打捶丸是箇中高手,現下我已命人布好局,咱們一同過去瞧瞧。」
「沈姐姐偏心,明明是我最愛打捶丸,你也不體貼一下,哼!」
馮蘭上前,插到兩人中間,強行將顧妝妝擠開,得意的挑挑眉,「咱們比一比,如何?」
沈府花園中有一片空地,球洞周圍是淺淺的一層綠草,六人綁好攀膊,從婢女手中接過球杖,繞著球洞圍成一團。
顧妝妝抬頭,馮蘭虎視眈眈的站在對面,兩手緊緊攥著球杖,時不時看她一眼。
她默默哀嚎一聲,心想,早些挨完打,還能博個可憐,也省去繼續敷衍作勢。
沒推幾個球,馮蘭的球杖果真衝著顧妝妝甩了過去,「啪」的一聲極其響亮的打在小腿肚上。
顧妝妝疼的眼淚撲簌簌滾落,她往後一矮,踉蹌著蹲了下去。
「妝妝,你沒事吧?」沈紅音將球杖遞給婢女,連忙上前躬身拉住顧妝妝的胳膊,又回頭急道,「蘭妹妹,快些過來道歉。」
馮蘭吐了吐舌,滿不在乎的拎著球杖晃悠到兩人跟前,口不應心,「我可不是故意的,打捶丸受傷本就難免,你也太矯情了些。」
顧妝妝脖頸略垂,沈紅音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卻忽然僵住。
潔白如玉的鎖骨上,是深淺不一的淤痕,唇的形狀,圍繞在那顆淺粉色花瓣小痣旁。
她的眼神倏地瞥向顧妝妝的臉。
凝神間,彷彿從烈火裡走了一遭,渾身焦熱。
顧妝妝的瞳孔急劇收縮,她咬著唇,可憐道。
「沈姐姐,我得回府了。」
沈紅音嘆氣,攙著她往上一抬,顧妝妝跳著腳站定,從旁吩咐,「畫眉,去叫車夫套車。」
婢女連忙應聲,一路小跑去了後院。
沈紅音見她執意要走,遂握著顧妝妝的手扭頭瞪了眼馮蘭,道,「妝妝,你也知道蘭妹妹的脾性,她直言爽語,卻是沒有壞心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