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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好。

……冬梅說完，眼睛晶晶亮地望著青楚。青楚臉上露著靦腆，看了看九卿，然後才對冬梅輕輕道了句，&ldo;你做的很好。&rdo;目光裡透著讚許，嚴肅的表情就像一個師尊在誇學生功課不錯似的。

九卿看得暗暗好笑，沒想到老實的青楚過了一個年之後，也開始變得成熟穩重了。居然知道在挽芳院裡給自己布眼線了。

冬梅得了青楚一句讚賞，高高興興地給九卿施了一個禮，剛要轉身離去，九卿叫住了她。她由自己的荷包裡摸出一個四分的銀錁子，遞到冬梅的手上，&ldo;去買朵花戴吧。&rdo;

主子給自己賞了銀子，這是不是就代表，主子已經變相地肯定了自己的工作能力？主子這是在用另一種隱秘的方式誇獎自己？

冬梅見了不由大喜，重重給九卿行了一個蹲禮，然後便喜滋滋地急急退了下去。

九卿青楚主僕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就聽到東面的大紅簾子裡傳來方仲威低沉醇厚的聲音。

&ldo;你先去吧，這件事我以後自然會向老夫人作個交代，只不過在我沒說之前，你萬萬不可對別人說……不然的話……&rdo;說到這裡聲音戛然而止，接著傳來一種什麼東西敲在桌子上的聲音，然後再無下文。

屋裡半天都陷在一陣靜穆之中。

九卿熬不住性子，故意咳嗽一聲，把腳步放重，使厚底的氈履踩在地上發出很大的聲音來。然後屋裡便傳來有人走動的腳步聲，當青楚為九卿開啟簾子時，秀芬也正好由裡面出來……兩人由內室門檻的裡外正好碰了個對面。

秀芬看到九卿時臉上並無過分的表情，即無驚惶也無害怕，她欠身對九卿微微行了個禮，&ldo;夫人回來了。&rdo;然後便靜靜地給九卿讓路，站在門口邊耐心等候。待九卿進屋後她才輕手輕腳地出了屋。

撂下的簾子後九卿就聽到青楚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大概是青楚誤會什麼了吧。九卿一邊想著一邊跟方仲威打招呼，&ldo;您早回來了？&rdo;心裡又同時忍不住腹誹：也難怪，方仲威方才的一番話的確讓人有歧義，若不是自己親眼看到秀芬的表情，大概也會把他們往別的方面上想。

方仲威的臉色不是太好，他淡淡看了九卿一眼，輕聲答道，&ldo;嗯。&rdo;又漫不經心地問，&ldo;前面都散了？&rdo;邊說邊拿起了黃花梨衣架上雪青面的袍子。又隨手把剛剛脫下來的家常棉袍扔在了椅子上，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

看架勢又是要出去。

&ldo;嗯，散了……&rdo;九卿簡短地回答，見他沒有說話的興趣，於是轉身，邊往外走邊道，&ldo;我只是過來告訴你一聲，沒別的事。&rdo;語氣有些生硬，話說完，腳步也開始加快起來。

身後沒有聽到方仲威的聲音。

九卿心裡一冷。

她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慢待自己……

如果說錢夫人，江五等人對自己不好還可以借著精神勝利法催眠自己，心裡總寄著一份希望，想著自己有朝一日能脫離她們的身邊，所以對她們的態度並不介意。但是方仲威就不一樣了，他昨天對自己坦露秘密的那一刻起，自己已經把他當成了真正的朋友……即使做不了夫妻，她也想把他視為能夠談得來的朋友……最起碼，自己將來一半的自由都維繫在他的身上，跟他搞好關係，就意味著自己已經把大半的自由抓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