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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緒跟在他後面,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像影子似的跟著路裴司。
踩到石頭路裴司滑了一下,馳緒眼疾手快拉住他的胳膊,這才讓他穩住沒有摔跤。
路裴司並不領情,「別靠近我,離我遠點兒。」
「路上碎石頭多,我扶著你走。」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我不就親了你一下,你至於這麼大反應麼!陳轍親過八萬回了,我這才親一次!」
小路曲折,路燈離得很遠,昏暗的燈光下馳緒的臉很黑,黑得快要融進深沉的夜裡。
路裴司對他的斥責感到不可理喻,「你是癔症犯了?馳緒,你聽聽你說的話,有哪一句是正常的?無論我跟陳轍吵得再兇,我們始終是合法夫夫,有蓋了章的紅證,我和他接吻、上床是天經地義,你管不著,你也沒有資格管。」
再談下去倆人關係鐵定會崩,馳緒見好就收,沒有再多說,只強硬地拉著路裴司的手臂,護著他走過小路。
在前臺辦理好入住手續,工作人員帶兩人去各自的房間,路裴司住304,馳緒在旁邊,住305,他遲遲沒有刷房卡,站在房門口看著路裴司的方向,眼神說不清道不明,彷彿還有許多話想說。
路裴司不給他開口的機會,果斷刷卡進門,在浴室匆匆洗了個澡,出來時隨意穿著浴袍,腰帶只繫了一半,胸膛掛著水汽,經過全身鏡時路裴司不經意地看了看,剎那間頓住腳步。
鎖骨斑斑勃勃,頸側是陳轍前兩天留下的痕跡,間過了許久痕跡還未完全褪去,到現在路裴司仍能感受到陳轍當時的情動。
視線再往上,是被強吻後泛紅的嘴唇,口腔裡殘留血腥味,那血不是他的,過度詫異憤怒下路裴司咬了馳緒下唇,是他的味道。
同一具身體,在短時間內被兩個男人留下痕跡,路裴司從心底湧出不適感。這和當初在微信裡和馳緒文愛不同,那是馳緒單方面的語言挑,兩個人並沒有實質性接觸,跟在海灘上的吻是兩回事。
那個時候他路裴司只是有些心虛,如今他更多的是感到害怕。
他違背了對陳轍的承諾。
路裴司返回浴室,這次氣息明顯不穩,情緒十分焦躁。他重新拿起牙刷刷牙,又洗一把臉,整個人不知道怎麼了就是覺得焦慮不安。
他想和陳轍通話,隨便說點什麼都行,可出來到現在陳轍沒有打來一通電話,連資訊都沒發過,就好像路裴司忽然消失,對他的生活沒有任何影響,他根本不在乎一樣。
路裴司自覺和陳轍結婚以來,他盡全力將每件事做到最好,用心經營這段婚姻,但他得到的回應與他的付出不匹配,尤其是陳轍動不動就和他冷戰,弄得路裴司身心俱疲。
也許分開對兩個人都好,第一次冒出這個想法時,他怔了半晌才緩過神來,又勸慰自己不至如此。
路裴司將手機螢幕開啟,再關上,倏然無力地嘆了口氣,他不確定陳轍是不是已經有了分開的想法,如果是,那他也沒必要繼續維持失敗的婚姻。
「叩叩。」有人在外面敲門。
他將床頭的燈關掉,把被子拉過頭頂,打算無視到底。
敲門聲持續了半分鐘,很快又停下,接著放在床頭的手機開始震動。
cx:[別裝了,知道你這會兒沒有睡,開門。]
cx:[給你帶了吃的,別浪費食物。]
cx:[兔子jpg]
cx:[今晚不吃,明天花饃就壞了。]
cx:[我拿給你就走,別跟自己的胃過不去。]
晚上在海灘路裴司一直吐槽燒烤手藝不行,吃得很少,這會兒看到蒸得胖胖乎乎的花饃,忍了又忍,最後沒忍住,重新開啟燈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