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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水中的菟絲藤比較少見,要有也只是像龍虎山道清殿的吳天師講過的,長在沼澤之中的菟絲藤。這是因為菟絲藤在水中無法判斷活物與死物,而它的生長需要抓活物破皮吸血,所以在水中的獵食和生長非常困難。那些菟絲藤的枝條將魯天柳托出水面其實就是要判斷抓住的是活物還是死物,這和扳網撈魚的道理一樣,讓獵物離水以後再確定收穫的到底是什麼。也不知道是什麼神奇力量賦予這些水下菟絲藤人一般的思維方式。
魯天柳出水後就被確定為活物,於是藤枝條緊緊纏住了她。枝條開始收回,魯天柳再次被拉入水中。
臨入水的時候,魯天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也許是她在這世上的最後一口氣息,難免有些依戀。她的眼神絕望地掃視了周圍的一切,這也許是她看這世界的最後一眼,也不免有些傷感。
在入水的瞬間,她看到池邊房屋的窗前有一個帶紅色狸子面具的臉,面具上的一雙眼睛驚愕地與她對視著,那眼光和她同樣地絕望。
魯盛義被一掌打入水中,血染池水。一直到水面平靜下來也沒見到他露頭,只有那木提箱浮在水面一盪一盪地。
魯盛義沒露出水面,魯天柳卻出來了。這樣一個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女孩像死屍一樣被許多枝條怪異地托出水面,出來後又突然活轉過來,發出的聲響和吸氣噴水的情景真如同鬼魂歸來。戴紅狸子面具的女人驚愕了,就是這剎那的驚愕和失神,給了一個算不上對手的對手殺死她的機會。
跌下墨綠色水道的魯盛義沒有死,也沒有暈厥。不是女人那一掌力道不夠,而是因為他正好也是往飛簷外衝出,前沖的趨勢讓他卸掉大部分的力道。其次他也沒有沉下水去,只潛在水下一點。因為他的木提箱就倒扣在他頭頂上的水面,他正好可以輕輕地搭住木提箱提把,穩住自己在水中的身形。魯家人做的木提箱大都是暗屜暗格,密封性極好,這就相當於一個水上救生用的浮球。水下的魯盛義穩住身形後便按開了木提箱的一個暗屜,抽出了一把木工刨子,可以殺人的木工刨子。
一般的木工刨子是雙推把,這刨子卻是單推把,推把前是刨槽,中間卡有刨片,但不是一般刨子那樣只有一塊刨片,而是層層疊疊十張刨片卡在其中。這樣的刨子可以刨木頭,而且可以根據需要刨各種形狀、材質、大小、角度的木頭,因為十塊刨片的刃口形狀各有不同,只需將需要用的刨片稍稍調出刨底面就可以做精巧的木工活。但是如果將單推把扭轉一個方向的話,這十片刨片就會依次沿刨低飛出,十張鋒利的刃口飛射在人身上卻不知道是怎樣一番情景。曾經見識過這刨子威力的人給它起了個名字叫&ldo;十形碎身刨&rdo;,因為飛出的刨片可以一下子在人身上造成十種不同形狀的傷口。每一個傷口都是會要人命的。
魯盛義是有江湖經驗的,他曾經遭遇過無數險境,所以掉入水中後並沒有驚恐地馬上浮出水面。水裡目前應該還算安全,要不魯恩早就竄上岸來了,就算上不了岸,回頭繩也該動。刨子是在水面下發射的,只發射了一片,魯盛義知道一次發射多了反而會讓對手注意到。
當然,魯盛義在水面下的發射考慮到水面的折射角度,這是他和大哥在破水下百嬰壁之後總結出來的經驗。當時他們要是也考慮到水面的折射角度就不會誤傷活嬰,中了對家蠱咒。
女人雖然是高手,卻是個沒江湖經驗的高手。她和平常女人一樣,會對發生的奇怪事情驚訝、好奇。於是當刨片飛出水面的時候,在她感覺中只是小瓦片、碎玻璃掉在水中濺起的一片水跡。
那是一塊圓頭雙斜面刨片,圓頭和雙斜面都是刃口。斜面刃口劃過了女人脖頸的左側。
那裡是大動脈,女人知道,這寒颼颼的&ldo;水跡&rdo;從左頸處一過,她眼中的驚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