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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更別說繼續攻殺。
關五郎不是什麼高手,他只是個建房立柱的工匠。進到這廳裡別的沒看清,可幾柱幾架、位置距離、高度落差他都瞭然於心,這&ldo;眼量&rdo;的技法是&ldo;立柱&rdo;一工的基本。網落下時,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他的刀法是靠旋轉來增加力道的,他每多旋轉一圈劈殺的力道便增加一分。
此時他積聚起的力量已經足夠他在全身裹滿網之後,再多旋出一圈。在這一圈時他足尖輕點讓身體稍稍躍起,從網子眼裡伸出的刀尖也就多前進了一寸。一寸的長度減去剛才與&ldo;吳鉤&rdo;之間半寸的間隙,便多出了半寸必須從&ldo;吳鉤&rdo;的臉面裡走過。
半寸的距離可以成為一輩子的驕傲,半寸的距離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生命軌跡。&ldo;吳鉤&rdo;半邊的腦袋滑落時,帶著太多的沒想到。身體是隨後才倒下的,倒下時,剩下的半個血瓢般的腦袋狠狠地砸在後牆的牆板上。&ldo;咚&rdo;的一聲大響猶如鼓音,這是給那琵琶曲調收尾的鼓點。
&ldo;吳鉤&rdo;倒下,也就鬆開了他腳下的青磚。&ldo;鳳頭&rdo;重又落下,&ldo;鳳頭&rdo;落下能為何?是為啄食,是為取命。&ldo;天網羅雀&rdo;,羅到的可能是活雀子嗎?
天花頂板齊動,五郎的頭頂之上露出了這道坎面的二扣,那是已經被簧機繃得緊緊的九十九支&ldo;鳳嘴飛矛&rdo;……
匣中刺
魯天柳走入堂前間的時候沒發現魯恩和自家老爹。她本想回頭到偏廳與五郎再商量,可是被一股味道吸引。奇異的味道對於三覺清明的柳兒來說,就好比饕餮見到了美食,非要探個究竟才行。
她的嗅覺可以發現汙穢的東西,可是她現在聞到的卻不像是汙穢之物的味道。那味道在她記憶中本該是嗆人的、灼熱的,可是這裡的雖然也嗆人,卻是晦澀、陰寒的。
味道從二層樓隱隱傳來,並不強烈,是一般人無論如何都聞不出來的。收斂心神的魯天柳仔細辨別著那味道,突然間心輪一抖,眉間微跳。這細微的感覺很奇特,蘊藏的東西很怪異。於是她決定上到二層去探個究竟,而且一個人上去,不能帶著五郎。這樣就算自己被誘入彀中,至少還有個援手在下面。
她走到樓梯口,要上到二樓,有左右兩道樓梯。本來應該左上右下,左天右地,可是魯天柳卻覺得上面的二層更像是地,因為她覺得那種味道只有地下的東西才會有,所以她走的是右邊樓梯。
踩上第一節樓梯的時候,那腳感鬆軟的梯階木板就讓她覺得是在往下走。踩上第二節樓梯的同時,她隱約聽到一聲枯澀的絃音,音不高,只一聲,就像是收緊琴絃時卡邊的弦子落下檔口。這一聲卻讓她認為自己確實在往下走。
隨後便是每邁一步就有一聲絃音。她的步法變得越來越疲沓,邁出的步子也一撂一撂的,落在梯階的木板上面聲音很重,那樣子看起來真的像是在下樓梯。
上面有什麼?或許應該問下面有什麼?魯天柳真的不知道,她現在的神情看上去像是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她只知道邁步尋著那味道和絃音而去,不管此去是通往地獄還是仙境。
樓梯上到一半有個折,要拐轉過一百八十度的彎,匠家管這叫全折,也叫直折。全折之後再往上的樓梯不再見頂,上面已然有二層偏房的木板底。站在樓梯上抬手幾乎都可以摸到那些寬木條鋪成的層面。折處正好是在後牆角,轉折平臺是架在後牆和山牆上的。
折過彎來,魯天柳踩上了第一節梯階,第二節梯階,第三節梯階,她的樣子依舊像是在往下走,琵琶的絃音也在繼續。所不同的是在第三節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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