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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不清進來人的情況,但他準備好的刻刀刺出角度就不對了,而且外面人進入的速度很快,魯盛義想調整都來不及了。
外面的人低頭鑽了進來。這人應該不是個闖江湖的,他可以是個會家子,也可以是個坎子行,但他並不是個江湖人,從他進來的姿勢甚至可以說他是個比較莽撞的人。暗室中發出如此奇怪的聲音,他竟然也不考慮可能會有意外,就這樣毫無戒備地鑽了進來。當然也有可能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有人可以撞破桶形牆壁鑽入暗室。
進來後,對家的人抬頭看到一個人影,卻看不到面目,因為大個兒的煤油燈晃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了對方的面目。當然,那暗藏在光線裡的三角錐頭刻刀就更加沒法看見,他是從額頭上的疼痛才知道明晃晃的光線中藏有犀利的殺人武器。
魯盛義沒有像原定計劃那樣刺中對家的咽喉,他刺中的是對方的額頭。對方真的是個會家子,還是個很好的會家子,這可能也是他為什麼敢大大咧咧得直接鑽入暗室的又一個原因。他一感到額頭的疼痛馬上就往後,速度比刻刀的攻擊還快。所以刻刀雖然刺中額頭卻沒有刺入堅硬的額骨。
避讓的距離是有限的,對家的頭已經靠住了出口的上部牆體,再也無處避讓了。但刻刀也只是抵在額上,再也無法繼續刺入,因為會家子利用退避的間隙,一雙手已經死死扣住了魯盛義腋下天府穴。
魯盛義不知道什麼人體穴位經脈,但他能感覺到自己被抓之後是疼痛中有痠麻,痠麻裡有疼痛,肩部以下腰部以上一下子變得麻痺無力。
人一般都是右手力量大過左手,對家和魯盛義也都一樣。所以魯盛義的左手臂在對手右手反擊下首先失去了應有的功能,提著的煤油燈掉落在地。同時他清楚自己右手持的刻刀很快也會如此,因為右手的手指已經開始在失去知覺。
沒想到好不容易逃出了歹毒的坎面釦子,竟然又會被一個松弦落扣的&ldo;竿子&rdo;(註:有些坎面中的機括是需要人為操作的,操作的人就叫&ldo;竿子&rdo;。)給困住了,可魯盛義現在的狀況確實是力不如人、技不如人,自己在人家手中就如同未成年的孩童。
右手已經握不住刻刀了……右手已經託不住刻刀了……右手已經搭不住刻刀了。
掉落地上的煤油燈只頑強地跳躍了幾個火苗就熄滅了,也就在熄滅的那一瞬間,魯盛義的右手也完全脫離了三角錐頭的刻刀。
黑暗中傳出一聲短暫的慘呼,但在炸鬼嚎的旋道里卻迴蕩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就在魯盛義再也沒有能力把持刻刀了的時候,就在魯盛義無奈又無力地垂下手臂的瞬間,他將頭顱狠狠地砸向了刻刀的刀柄。手臂沒力了,上半身沒力了,脖頸卻是有力的,頭顱卻是有力的。
頭顱在有些時候可以像個結實的錘子,這一砸,讓他的額頭血花迸濺。因為刻刀是真正的刻刀,刻刀柄是真正的刻刀柄。但是有一點是值得慶幸的,刻刀的三角錐頭也是真正的三角錐頭,錐頭在那&ldo;竿子&rdo;腦門上撞擊出要命的深度。所以魯盛義的額頭雖然淌著血,卻保證了他能夠自己走出了暗室的出口。
魯盛義感覺一雙手臂就像沒了一樣,但隨著經脈漸漸地通了,劇烈的疼痛取代了麻木,彷彿腋下的肌肉都被捏爛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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