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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式死,我總會死。”死在所有人面前而且是王世子本人手中最有價值,足以彰顯他不受困於兒女情長。
談善艱難地,一字一句地解釋:“我確實知道……”知道哪些人能用,他們都是歷史書上耳熟能詳的名字,在姜朝覆滅後依然活躍於亂世。
鬼打斷道:“你很希望本宮坐王位?”
“不。”
談善:“我希望你快樂。”
他很快又補充:“不要受到任何傷害。”
“最後一次,”鬼爬滿裂紋的眼球恢復如初,他低低笑了,“你有兩個月的時間,如果你見到他,仍然堅持想讓他活完一生。”
一千年前, 姜王宮。
德勝門以西,浣衣局。
冬日天冷,好不容易出了太陽, 木盆裡水依然刺骨。浣衣的宮人搓紅了手, 紛紛議論:“那是新來的宮人?”
枯樹底下蹲了個青年, 和普通宮人裝扮一致, 粗布麻衣,腳上的鞋卻不一樣。他拎著手臂粗的搗衣棍, 露出苦惱的神情。
有宮人知道內情,壓低聲音:“不是,是翰林院的大人, 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送過來幹活的。”
“犯了什麼錯要送來這兒?”
“誰知道。”
“……”
是個寒冷的冬天,浣衣局的下人睡十人大通鋪, 外面狂風呼呼。元雀睡不著,抱著被子在床榻上壓抑地咳嗽。
他身邊睡著那位從翰林院來的大人, 據說犯了錯才送來自省。他們這些浣衣局的下人要漿洗一輩子各宮衣衫,是天生的奴才。對方和他們不一樣,身份尊貴, 總有回去的一天。
“嗓子不舒服嗎?”
元雀一僵,懊惱自己還是將人吵醒, 飛快地抿了下唇:“大人,吵到你了。”
“不用叫我大人。”
談善雙手枕在腦後看向木頭屋頂,糾正很多次:“我跟你們一樣。”
“那怎麼能一樣, 大人……”
談善打斷:“吃過藥了嗎?”
“吃過。”元雀低低, “是元雀身體弱,一直不見好。”
談善坐起身, 往外頭看了一眼。
他記得外面有棵枇杷樹。
外面黑沉沉一片,滴水成冰。
那個叫元雀的宮人看起來非常緊張。
談善摘了好幾片枇杷葉,洗完往小爐子上放,順便解釋:“枇杷葉煮水,解肺熱咳喘,沒多久能喝,嗓子會舒服。”
“你叫元雀?”
火燒得旺盛,他說話的語氣溫和。元雀微微愣神,過了一會兒才說:“是,大人。”
談善:“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才穿過來第一天,根本不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是什麼情況。
元雀想了想:“大人原本在翰林院就職,三日前不知犯了什麼錯,被趕到此地自省。”
“大人很快會回去。”怕談善傷心,他又很快說,“大人是好官。”
談善用勺子攪了攪爐子裡的枇杷水,一時沒說話。
他現在這具身體的主人是翰林院待詔,天子近臣,不知犯了什麼錯受罰。
爐子裡熱氣模糊他眉眼,枇杷水煮出深褐色,葉片在裡邊打轉。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元雀又聽見他問:“現在距離宮變多久了?”
那場宮變是姜王宮人人皆知的事情,元雀心裡雖然疑惑還是答:“如今臘月,已過去整三個月了。”
過去這麼久,談善在心裡思忖,他死的事應該淡得差不多。兩個月,沒必要再面臨一次離別。病逝,比較妥當的做法是去太醫院找給世子診脈的御醫,摸清楚徐流深的身體狀況。
但談善又有點忍不住想打聽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