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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都是罵,但教授們各自的特點卻並不一樣。
一類是“正統派”,比如蔣夢麟、梅貽琦、張伯苓、查良釗、雷海宗之類,他們都具有國民黨的身份,有的還是中央委員或者監委,所以發言的時候經常批評延安,很少指責重慶:另一類則是“自由派”,逮誰罵誰,既罵共黨也罵老蔣,其中有錢端升、楊振聲、伍啟元、華羅庚和馮友蘭等等一大幫;專罵執政黨的“激進派人物”其實並不多,但號召力卻很大,他們主要是抗戰期間從香港回來的“民盟”威員,風頭最健的要屬李公樸和聞一多,每次演講都是人山人海,擠得會場內外水洩不通。
罵人不好,可話又說回來了,當時的政局也確實讓人心煩,不僅惹得秀才開罵,就連丘八們也在罵。
在昆明北校場,除了傘兵的“留美預備班”、還駐紮著另外一個訓練單位,名稱叫做“第二編練處軍官總隊”一一順便說一句,有的文章把他們說成是“第二軍官總隊”,這不準確,真正的“軍政部第二軍官總隊”應該在四川合川一一“第二編練處軍官總隊”屬於陸總昆明司令部,編練處長是何紹周、總隊長是盛家興,所以又被稱為“周興部隊”。
當時,社會上有個“五毒”的說法,即所謂“國大代、軍官總、青年從、新聞記、傷兵榮”。這“軍官總”指的就是軍官總隊的學員,他們的特色是經常打架鬧事,“不上前線打仗,專在後方打人”。
“軍官總”的成員主要來自三個方面:一是被撤銷編制的部隊的軍官,二是部隊整編時淘汰的軍官,再就是因個人原因不能隨原部隊移防的軍官,總之都是些”失業軍官”。
過去,**的慣例是“吃空額”,部隊計程車兵實數只有編制的一半。抗戰勝利後,政府整編軍隊,把以前的水分擠一擠,結果是當兵的不夠數、當官的卻有富餘,於是就把這些多餘的軍官集中起來,培訓一番,另行分配。
至於分配的方向,少部分人或許有可能進入軍警系統,而大部分人都必須回老家,參加“返鄉軍人會”,可問題是,“返鄉會”的薪水只有軍隊裡的一半,按當時的通貨膨脹水平,連自己吃飯都要餓肚子,就更別指望養家了。這個待遇使得失業軍官們十分不滿:“喪盡天良!打仗的時候讓我們賣命,發財的時候就不要我們了……於是乎,在北校場訓練基地,蔡遠飛他們每天都可以觀賞到“罵人表演”。
西南聯大的洋教授在教室裡拍桌子大罵:
“獨裁!**!”軍官隊的土丘八就在操場上又著腰跳腳:“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處處不留爺,爺爺投八路!”教授們在屋內聲淚俱下:“民主無望,水深火熱。”失業軍官在外面揮舞拳頭:“活路走不通,去找**!”真是好玩極了。
不過,“軍官總”雖然能和讀書人罵成一堆,卻走不到一塊。
1945年11月25日,西南聯大的學生在校園裡開大會,邱清泉第5軍的政治部組織了一幫特務軍人去搗亂,用對夭嗚槍的手段驅散了聚會民眾。第二天,昆明各大中學校舉行罷課抗議,為了防止第5軍再來搞破壞,學生們關閉了校園大門,還組織了糾察隊。
西南聯大的新校區位於北校場以南,剛好處在訓練基地與昆明市區之間。12月1日上午,“第二編練處軍官總隊”的一夥人準備到昆明城裡去玩,經過聯大校門的時候,學生糾察隊以為這些軍官是來搗亂的特務,就趴在門楣頂上罵他們。
這還了得!“軍官總”原本就是一幫無所事事、無事生非的角色,成天正琢磨著到哪裡找岔打架呢,他罵別人還差不多,豈能讓別人稀裡糊塗地罵幾句。於是,雙方就打了起來。
剛開始,“軍官總”砸石頭、學生們丟磚頭,雙方勢均力敵。可打來打去,不知哪個混蛋二百五掏出幾顆手榴彈,一傢伙就扔到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