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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無咎只覺脖子一疼,感覺藥力褪的差不多了,忙道:「我就來過一次,這裡曲裡拐彎的,天又擦黑了,找不到我也急著呢。要不這樣,我下車走走,比在車上看路看得清楚。」
方回哼了一聲,「來人!」
被方回丟下車,秦無咎裝作無力的樣子慢慢在前面走著,轉到一條狹窄的小巷口,她腳步不停往裡走,「就是這裡面,快去跟世子說一聲!」
家丁略一猶豫,她就已經進了窄巷,一個家丁趕忙跟上,另一個則折回身去見方回。
馬車是進不了這窄巷的,方回正下了車往巷口走過來,聽了家丁的回話,他示意一部分人守住巷口,其他人跟他一起進窄巷。
秦無咎有一點沒看錯,方回這人確實倨傲託大,別看他在秦無咎手裡吃了虧,也並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從未覺得中了藥的弱女子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然而秦無咎卻偏偏就這麼逃走了。
進了窄巷,意識掃過小易存身的空間,秦無咎唇角勾起,一盒妝粉就到了她的手中。
一聲慘叫,只落後幾步的方回趕過來,眼前只剩下了額角帶血的家丁,頂著一臉妝粉躺在地上。
方回氣急敗壞,「找!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這賤人找出來!」
在城北折騰了一個多時辰,還真讓他們從一處民宅裡找到了李四娘,李四娘驚慌失措,卻又莫名其妙,方世子放著心心念唸的嬌娘不要,來這裡捉自己做甚?
李四娘是被秦無咎上轎前的一句話給支到城北來的。
要說李四娘也挺悲催的,嫁的丈夫是原身二叔家的堂兄,靖安侯府二房的長子。
十幾年前,靖安侯的二弟尚了太子胞姐臨川公主,侯府著實紅火了一陣子。可架不住陳二爺作死,瞞著公主私養外室,被公主發現後直接和離了不說,陳家還被皇帝打壓的抬不起頭來。
李四孃的夫君就是陳二爺的外室所生,當年臨川公主深恨落了她顏面的外室母子,讓那母子惶惶不可終日許久。彼時年幼的外室子多番驚嚇之下,身體非常不好,成親三年就一病沒了。
正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李氏守寡之後越發巴結靖安侯夫人,充當侯夫人的狗腿子,直接出手收拾原主,其所作所為,像極了還珠格格里的容嬤嬤。
拿她下手,秦無咎心安理得。
原主偶然得知了李四娘一個秘密,她不滿意靖安侯給她選的嗣子,偷偷弄來個孩子養在城北,打算找機會充作其夫失落在外的妾生子帶回府。
秦無咎上花轎前跟她說:「等我出了門子,我爹就要處理城北的事了。」
不出秦無咎所料,陳四娘馬上趕到城北,趁機把「兒子」的事砸實。李四娘離府,秦無咎扮的李四娘才不會穿幫。
方回可不知道此李四娘已非彼李四娘,對她裝傻充愣的樣子勃然大怒,命人拖了李四娘回府審訊。
審問半天什麼也沒問出來,看著受了刑昏死過去的李四娘,那帶著血汙的臉和另一張如玉的面龐,在他眼前不斷變換,一股邪火撞了上來,方回的眼神漸漸變得邪惡,抬手掐上了她脆弱的脖頸。
恍惚間覺得玉面上的那雙鳳眼倏地睜開,那如刀般犀利,聛睨一切的眼神驚得方回鬆了手。
李四娘嗆咳起來,驚恐地看著方回厲聲尖叫。
一雙蒼白纖細的手伸過來,手中的靠枕捂上李四孃的口鼻。
方回悚然回神,抬眼對上了陳無憂平靜的雙眸,「夫君,陳四娘留不得了。」溫溫柔柔的聲音,就像在討論今天吃什麼一樣隨意。
方回恍然大悟,雙手也按到了靠枕上,李四娘漸漸沒了聲息。
事到如今,只有李四娘死了才能抹平一切,黑鍋總要有人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