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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文宇本來心煩得很，聽到這個，突然樂了。他降下車窗，瞅著二全，招手示意二全過來。等人到了跟前，韓文宇才壓低了聲音問：&ldo;哎，你今年多大？&rdo;

二全老實答：&ldo;十八。&rdo;

韓文宇拍拍車座椅椅背，放聲大笑：&ldo;試過女人麼？&rdo;

二全臉紅，卻重重點頭。

韓文宇笑得更起勁，彷彿從沒聽過這樣可樂的笑話。他對著二全，用手指了指自己說：&ldo;既然試過，那就好理解了。我今天四十二，有老婆。女人這東西，我可以輕而易舉得到，也可以棄之如敝帚。楚珈文就是我不要的那個。你現在還覺得，我得靠你，才能搶回楚珈文麼？&rdo;

他突然收起笑容，滿臉戾氣，沉聲說：&ldo;嗯？&rdo;

二全被他嚇住，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只愣愣看著他的臉。這張臉被升起的車窗一點點擋住，二全耳朵邊響起一個字：&ldo;滾！&rdo;剩下的就是汽車絕塵而去的轟鳴。

b市的夏夜，燥熱得充斥著尾氣和煙塵。這衚衕卻起了風，帶著涼意。二全穿著t恤短褲站在路中央直打哆嗦。

一件精緻的西服正裝剛剛好搭在他的身上，暖得像女人的懷抱。

二全吸了下鼻子，一股煙味和清爽的香水味從衣服上傳來。

一個好聽的男聲輕飄飄響起：&ldo;還冷麼？&rdo;

……

劉嘉看了眼後視鏡，斟酌半天才說：&ldo;您不高興？&rdo;

韓文宇哼了一聲，點了根煙夾在手指尖。眼前煙霧繚繞，他心說，只要是他的東西，韓文宣都要搶。這哪兒是兄弟啊，分明是仇敵。

劉嘉又說：&ldo;剛才我們走的時候，我看見大少出來，像是往陳二全那兒走。&rdo;

韓文宇冷笑一聲：&ldo;別管他。&rdo;又拿煙點著後頭說，&ldo;我們家老頭狗啃一樣的基因，怎麼生出這麼個反人類的東西！&rdo;

劉嘉不說話了，停了一會兒，吞吞吐吐問：&ldo;楚小姐那兒‐‐&rdo;

韓文宇默不作聲，悶著頭抽了會兒煙，讓人靠邊停車。他打發劉嘉回家，自己坐進了駕駛室。

他開到一棟獨立的別墅邊，卻沒有進去。裡面黑黢黢的，什麼都沒有。

幾個月前，那人還在這裡。二層是畫室，她睡醒了就會不吃不喝在上面畫畫，下午三點以前，誰都不能打擾，他也不行。

手機鈴響，那頭的女人挺有修養，說話聲音嬌滴滴文縐縐的：&ldo;我生日快到了，今年打算怎麼辦？&rdo;

他答應一聲：&ldo;家裡有人管這事，自然會給你辦得體體面面。&rdo;

那女人又說：&ldo;我沒別的意思，怕你忘了提個醒。我自己倒沒什麼，就是別人都在看著，我怕丟你的臉。&rdo;

韓文宇沒說話，半開車窗，拿手肘撐著車窗抽菸。

那女的見半天沒動靜，侷促問：&ldo;文宇，我今年多大了？&rdo;

韓文宇從那別墅黑洞洞的視窗回過神來，挑著唇對著窗外笑笑，突然一巴掌扇在臉上，一聲脆響。

那女的急忙問：&ldo;怎麼了？&rdo;

韓文宇輕鬆說：&ldo;有蚊子。&rdo;

車停在一片水景邊，竹林掩映，小飛蟲嚶嚶嗡嗡亂響。

那女的又問：&ldo;你在哪兒？&rdo;

韓文宇想也沒想說：&ldo;在外面，你先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