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婉霜【一】(第2/3 頁)
可怖的畫面。
我看見
哥哥身穿囚服,渾身血汙地跪在刑場正中,
周遭圍觀的百姓人聲喧雜,監斬官一聲令下,劊子手闊刀高抬!
“啊!!”
我失聲尖叫,腦海中那真實可怖的畫面這才散去。
“婉兒?”
哥哥從菱窗翻進來,攬著我的肩膀問我,
“這是怎麼了?”
我沒有回話,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覺得怕得很。
我緊緊地抱著哥哥,努力感受著他的體溫,他的心跳。
好在,他一切都好。
我想,或許迎香說的是對的?
正是我聽多了爹爹與哥哥講那些沙場上的血腥事,所以近日才會經常出現臆想?
我用力晃了晃腦袋,試圖將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從腦海中趕出去,
緩了良久,才對哥哥說:“哥,你會一直陪著我們的,對不對?”
哥哥揉了揉我的腦袋,笑我傻,“自然。你也知道哥這腦子不記事,答應你要買的花簪這回食言,下回定賠你雙倍。你總不能因為哥馬虎了這一次,便覺著哥會捨下你吧?”
“自然不會。”
我笑著,也安了心。
“是銀柳花簪吧?”他問。
“嗯。”我點點頭。
與大部分女子喜歡月季,芍藥不同,
我自幼喜歡銀柳。
那花寓意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正也是我想要過得人生。
說哥哥糊塗吧,可我的喜好,他卻是樣樣都記得。
爹爹也是,母親也是。
在這家中,從來都是凡我所愛,皆為眾盼。
所以哪怕我去歲已是及笄,爹孃也沒有像別的世家那樣急著將我婚配,而是許了我依著本心去覓自己的良緣。
像寧家在啟朝這樣的家世地位,我為寧家嫡女,必得高嫁才是,否則免不了要讓爹爹在前朝失了面子。
可爹爹卻不這麼想。
我曾問過他,“若女兒中意之人無權無勢,要爹爹在同僚面前丟了臉面,又當如何?”
爹爹則大手一揮,全不在意,“與我女兒的幸福相比,他們倒算個屁!這天下都是老子幫皇帝打來的,哪裡輪得著那些老屁股說三道四?”
啟朝的女子,從來都是男子的附屬,
從父從兄從夫,從來從不得自己。
可就是在這樣一個連公主都得和親遠嫁的地方,我的家人,卻只盼著我幸福安康便好。
這些事深深烙印在我心中,每每想起,都叫我覺得此生生在寧家,得如此家人,算來是我三生修得的福氣了。
“想什麼呢?”
我正走著神,哥哥突然颳了刮我的鼻尖,又剝了顆荔枝遞到我嘴邊,突然正經道:
“皇后娘娘大病初癒,明日各部官員要攜家中女眷往鳳鸞宮去問安,你見著皇后可不敢這般心不在焉的。皇宮裡規矩多,比不得家中。”
皇宮
我低低嘆了口氣,將目光探向窗外,朝皇宮的方向深深地望了一眼。
從我的閨房望出去,只能遠遠地看見一個小小的金頂,
哥哥說那是朝陽宮的頂塔,那裡頭住著的是皇帝,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
天子近畔,規矩多得能壓死人,而我又是個自由散漫慣了的性子,自是不想隨爹爹入宮的。
從前我不去,都是母親替我入宮,可近日母親病著,實在不宜勞動。
故而我便是再不願,
此番,
也是躲不掉了。
【病養好了!滿血復活了!】
【番外時間線: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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