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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中,因此一直負著手遠遠站在一旁沒言語。此時見貞娘又要開腔,立刻板著臉道:
“行了你還嫌不夠亂?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就算是你們鬧著玩,靜娘畢竟也是在咱們家被嚇著了,你們這些做姐姐的能脫得了干係麼?”微微頓了頓,便沉聲道:“阿離才進府,行事毛躁,罰到家祠裡跪著靜靜心去”
阿離抬起頭,只把純淨無瀾的眼睛靜靜地瞅著曾雪槐,臉上卻是淡淡的不置一詞。
貞娘心裡竊喜,由不得便向身邊的清娘得意地擠了擠眼睛。
曾雪槐掃了她一眼,繼續道:“貞娘這糙性子更要不得,罰你跟阿離一起跪著去”
貞娘立即“啊”地叫了一聲,求救地看著葛氏,氣急敗壞地喊了一聲“娘——”
葛氏繃著臉,緊抿著嘴唇,將頭扭到了一旁。
曾雪槐不理她們,只轉頭對高氏道:“孩子不懂事,我已罰了她們,弟妹就別生氣了——其實這倒真不算什麼大事。今天弟妹和靜娘就在我們這裡用飯吧,讓你嫂子陪著,別回府了。我還有些公事,先出去了,弟妹請自便。”說著,向高氏略點了點頭,便一徑踱了出去。
彼時大夫也已到了,忙著給靜娘診了脈相,不過是一時受了驚嚇,氣血上逆,略有些眩暈而已。當下開了方子,笑道:“小姐無礙,小醫這裡開張平肝順氣的方子,若願意吃就吃兩劑;若懶待吃也無妨,今日只喝些米湯靜靜躺一兩個時辰也就好了。”
高氏此時也覺得臉上有些沒意思,緩了緩聲氣,和葛氏坐著說了幾句話,便帶著靜娘回府去了。
葛氏自然也沒興致留她母女吃飯,不過虛客套了兩句,也就罷了。
待高氏一走,貞娘便急走到葛氏面前,攀住她的脖子撒嬌耍賴地不依,鼓著嘴連連跺腳道:“跪什麼跪啊,我才不要去呢娘……”
葛氏忍著胸中的火氣,強自沒發作出來。一把扯開她的胳膊,怒道:“那你自己跟你父親說去一個一個的就沒一個省心的貨我現在沒工夫,等我閒了時再跟你們算帳。”當下站起身,扶著丫頭一擰身便走了出去。
阿離自顧自收拾著書案上的紙筆,低著頭一言不發,面無表情。
貞娘畢竟有些心虛,倒也安安靜靜地沒再往她跟前湊,只跟清娘兩個在後頭不時地嘀嘀咕咕。對父親的懼怕終究還是超過一切,到底也沒膽子找他撒嬌討饒去。
……
已經是黃昏了,暮色四合。阿離獨自跪坐在曾府西北角的家祠中,神色黯然。
貞娘只跪了一炷香的工夫,就被曾家老太太那邊的大丫環接走了,說老太太想孫女了——老太太每年臘月裡都會閉門誦經一個月,概不見客。沒想到訊息還是這樣靈通。
這座家祠在曾府西北角,單獨一進四合小院,正堂上供著曾家歷代祖先的牌位。除了逢年過節,老太太帶著閤家男女在此上香供禮,祭奠先人,平素基本沒有人來,在這冬日的黃昏,這空無一人的院子裡便顯得分外冷清寂寥。
阿離跪得腳麻,便乾脆坐在了蒲團上,一邊攥著拳頭輕輕敲打小腿,一邊抬眼打量著四周。
正面牆上懸著六七幅曾家歷代先祖的繡像,基本都是朝服像,顯示出曾家世代簪纓大族的氣象。下面楠木長案上供著一排牌位。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欞縫隙照射進來,將那些牌位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斜斜投射在東牆上,在這寂無人聲的屋子裡,便顯得有些說不出的奇異。
阿離在蒲團上換了很多種跪坐的姿勢後,東牆上那抹淡金色的夕陽餘暉便漸漸褪去了,昏蒙的暮色籠罩了一切,供桌上那些牌位影沉沉地立在那裡,終於顯出一些肅殺和冰冷的味道來。
再後來,屋子裡暗了下去,四周的景象漸漸只剩了依稀的輪廓。
北風呼喇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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