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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又笑嘻嘻地說:“都是親戚,閒話兩句有什麼打緊?”
下頭的蘇儀自打知道上頭人的身份,最初的震驚過後,心底立時活絡了。他從小就有神童之名,十二歲中秀才,十六歲中舉人,此次前來參加會試更是抱著莫大的信心,滿心都是出將入相的夢想。此刻貴人就在眼前,他的腦海中幾乎全都是那些賢臣得遇明主的故事,所以不但不曾下跪行禮,反而還多了幾分布衣傲公卿的那種矜持。
可他萬萬沒想到,那正在說話的兩人竟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顧著自己說話,倒是後頭那個身著青色大氅的人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他本以為對方怎麼也得問上他兩句,誰知道那年輕人竟是絲毫沒有停留,反而徑直越過了他繼續往前走。一時間,那種被忽視的憤怒猛地衝了上來。
晉王和羅旭胡扯了兩句,見楊進周竟是撇下自己徑直走出了老遠,不禁有些驚愕,隨即便壓下心頭那一絲不快,與羅旭一塊沿著臺階下來。然而,才剛下了最後一級臺階,他就看到起頭那個年輕書生突然上前兩步,深深一揖倒地,隨即又直起腰來。
“學生聞聽殿下才名已久,不想卻是聞名不如見面。古語有云,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殿下身為皇子,身份貴重,佐君父治國事,若有閒則該多多讀書,這佛寺不過是幾具泥雕,這塔林不過是幾具枯骨,何勞殿下降尊來看,若有險則何如?況且,殿下遣親衛遍佈內外封寺淨寺,將其餘香客一概排除在外,此等擾民之舉若是傳揚開來,於殿下清名何益?再者……”
蘇儀滔滔不絕說得正起勁,後頭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那書生,看你這打扮,是來京城應會試的舉人?”
蘇儀聞言一愣,本能地點了點頭,面上自然而然露出了幾分矜持。走回來的楊進周瞧見他這副表情,不禁微微一笑:“既然你口口聲聲說這佛寺不過是幾具泥雕,這塔林不過是幾具枯骨,那你這個不日就要進貢院,更應當閉門苦讀的舉子到這裡來做什麼?”
見這個剛剛還侃侃而談的書生一下子噎住了,楊進周又不緊不慢地說:“你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自然是說殿下身份貴重,不要白龍魚服,以免為魚蝦所戲。既然如此,殿下此次出行帶足了護衛,預先淨了寺,那自然是應當的,莫不成還要把尋常百姓都放進來,讓這地方魚龍混雜,自己再來涉險?”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這才笑道:“這天下的大道理多了,只看你怎麼圓回來。我看你是太心急了,要是會試時寫策論也是如此,今科只怕不好辦。”
說話的正是楊進周,他緩步走過呆若木雞的蘇儀身邊,這才到了晉王和羅旭身前,又拱拱手道:“殿下,世子,我剛剛想起還有事,就先走了!”
晉王原本也已經掃了興,可聽了楊進週一番話,他忽然覺得這傢伙的性子有些對脾胃,遂立時一把拉住了他:“休得拿那些糊弄別人的話來矇騙我,才早上你還說今天有假!就如羅賢弟所言,去精舍叨擾智永老和尚一杯清茶吧,他這寺裡泉水好,要不是有太祖皇帝的御寶鎮著,單單是來討要泉水的就足夠他頭疼了!”
智永和尚為人八面玲瓏,因而雖不會弄甚求子姻緣等等俗套,卻在權貴中間很吃得開,此時便開懷笑道:“晉王爺這可是取笑老衲了,這兒的泉水再好,也比不上玉泉山上太祖爺親字題詞的那口玉泉。天下誰不知道,皇上對晉王爺格外優厚,就連王府中供給的玉泉水也是頭一份?”
凡人都愛聽捧,晉王自然也不例外,哈哈大笑的同時又調侃了智永幾句,隨即又拿眼睛看著楊進周。楊進周拗不過羅旭的遊說,總算是答應了,三人便在大批隨從的簇擁下施施然離開,誰也沒理會原地仍舊呆呆站著的蘇儀和臉上漲得通紅的蘇婉兒。
“為什麼……為什麼和書裡頭說的不一樣!”
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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