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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並不喜歡邱海飛人魚的樣子，尤其不喜歡對方閉著眼睛的時候。看不見那雙溫和的眼睛，聽不到對方說話，總讓他覺得自己面對的是陌生人，而不是那個讓他有愛有恨有無力和無奈的男人。

黑色眼睛，黑色短髮，自信到發光的那個男人即使僅僅長得清秀也是讓人離不開視線的存在。

&ldo;邱海飛……&rdo;輕輕嘆息，徐莫應徒勞地放開手。眼中的金色人魚蒼白而脆弱，骨架縮小讓這個人更顯得精緻‐‐這個樣子的人魚恐怕沒有人會拒絕，為什麼他還是不知足？

因為愛所以渴望，因為渴望而變得貪婪。想要他，不止是人魚的他，還有身為繁衍者的那個名為邱海飛的男人。

&ldo;唔……？&rdo;蹙起眉頭，不滿地抿起嘴，臉上溫暖的熱源離開讓貪睡的金色人魚醒了過來。

金色睫毛扇了扇，帶著水光的眼眸偷偷在眼簾後探出小小的一抹，流光閃動：&ldo;……徐莫應？&rdo;

&ldo;是。&rdo;徐莫應很清楚邱海飛，連名帶姓叫他是那個繁衍者的習慣，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一絲輕佻。

&ldo;莫。&rdo;金色人魚閉起眼睛，嘴角卻拉開愉悅的弧度，帶著鼻音粘膩地喚著徐莫應。

這是他的人魚在叫他。

&ldo;還睡嗎？&rdo;徐莫應俯□體，在邱海飛耳邊輕聲問道。暖暖的呼吸吹在敏感的耳鰭上，讓金色人魚輕輕發顫。

&ldo;待會再睡。&rdo;金色人魚抓住徐莫應，將身體挪進對方懷裡：&ldo;你很忙嗎？&rdo;

&ldo;不。&rdo;徐莫應將邱海飛在懷裡安置好，低頭吻了吻金色的發頂：&ldo;只是沒想好，所以不敢來見你。&rdo;

&ldo;……那麼現在，你想好了？&rdo;這種清冷的音色是屬於邱海飛的。猶如一個獵人站在自己的陷阱後和自己的獵物對視，中間是沒有一點遮掩的陷阱，然後等著獵物決定是前進一步落入陷阱但卻能更接近獵人，還是安全地後退遠遠離開。

&ldo;邱海飛。&rdo;徐莫應低頭看著那雙金色眼睛，&ldo;你是喜歡我的吧。&rdo;

邱海飛皺起眉：&ldo;喂，這種話應該是問句而不是肯定句吧？&rdo;

這下墜的語音是怎麼回事？

&ldo;邱海飛，&rdo;緊緊盯著邱海飛，金色眼瞳漸漸和記憶中的黑瞳重疊起來。對任何人都會溫柔的邱海飛唯獨會對他發怒，冷嘲熱諷中也不忘教導他應該從哪個角度去看問題‐‐徐莫應的心底漸漸堅定起來，語氣也更加肯定：&ldo;你喜歡我的。&rdo;

&ldo;……&rdo;看著今天突然抽風的徐莫應，邱海飛沉默了。

&ldo;邱海飛，我們過一輩子吧。&rdo;徐莫應繼續說著，&ldo;繁衍者也好，人魚也好；藍色、金色都沒關係；生不了蛋也無所謂。&rdo;

&ldo;邱海飛，我愛你。&rdo;

&ldo;我們過一輩子吧。&rdo;

所以說小孩子最討厭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間長大，變得一點也不可愛！

恩……其實還是有點可愛的。

好吧，不止是一點點。

邱海飛怨念的時候同時還有&ldo;吾家有兒初長成&rdo;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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