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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盯著唯一獵物的惡狼,心底計算著這其中的利益。
戰爭是最好的藉口,金錢是唯一的動力,我的離開是最好的契機。一切的發生水到渠成。
對於賭坊我並不留戀,早在我萌生離意之時,它的未來我已瞭解到幾分,萬物盛及必衰,更何況是在這個皇權至上的世界,無論是抱琴還是思棋都不足以應付這番局面,即使是我,一直從中調和,也不過是延長它存在的時間。
我不心疼賭坊,讓我微涼的是人心,但思及人本是善變的生物之時,也就完全釋然。
馬車載著我的思緒一路接近繁錦,最後在臨繁錦最近的小鎮停了下來。我和楚莫易容成一對夫妻,寒是駕車下人,其餘人等解散隱入人群保護我們。
兩月不見,繁錦城外蕭條不少,只剩下顫巍巍的老人、瘦弱的兒童——連那些稍微有點力氣的老人還未完全成年的孩子都被強制應徵入伍,一旦戰爭爆發,他們將是最初的犧牲者。
我心有點痠疼,遊魂時見過的殘酷戰爭場面一湧而上,震的我四肢冰涼。
城門口還有一口鍋支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邊忙碌一邊教著孩子們念三字經,那個人瘦多了。
一點一滴的溫度回到冰冷的四肢,他還沒走,明明留在這裡那麼危險居然還沒走。
笑意爬上眼角。
“見到舊情人那麼高興嗎?還是一個只愛男人不愛你的舊情人,你居然也那麼高興?”楚莫滿不在乎的撇了撇嘴,手卻進一步圈緊了我。
“沒有,我們先進城去吧。”我靠在楚莫的身上汲取點滴溫暖。
經過城門檢查時,車簾被大大的掀開,哨兵們上上下下將我們打量個仔細。一輛馬車從內城駛來,哨兵們喝著我們馬車不斷退後。楚莫圈我的手又緊了緊。心電感應般我向馬車投去一眼,車上下來一個紫衣少年,正是風流公子,韓荀。
他,也清瘦了不少,也是,他一心想要避開的政治,終是捲了進去。
人心變,可變心之人不少也是可憐人,比如荀,再比如論畫……
“走了!”楚莫沒好氣的放下車簾,衝著寒一聲吆喝。
我躺在楚莫的懷裡靜等時間的流逝。
今晚是個好天氣,月色朦朧,群星暗淡,大片大片的雲層也不時的來湊個熱鬧。黎明之前黑暗終於到達頂點。
我平靜的敲開了品書的門,簡潔的敘述了我的近況。
他安靜的聽我講完,張開雙手,露出清澈的笑容:“月,我真高興等到了你。歡迎回來。”
歡迎回來,這四個字就像四顆甜蜜的釘子,打入內心,淚瞬間落下,原來這裡也有人在等我。
“很高興回來,無塵。”我自然的擁抱著他,“無塵,謝謝你堅持到我回來,明明這麼危險,你還一直留著。”
“傻瓜,哭什麼?在離開陌遙之後我活的如行屍走肉,可在你喚我品書的那一刻起,我才真正重新活過來,為一個知我懂我,給我比家人更輕鬆環境的人。”無塵自然的哄著我,“這天下我能等的人,也就只有你了,若再不等,我等誰去。”
他只是讓我在肩膀上哭了個夠,然後仔細的扶我坐下:“都有身孕的人了,還這麼哭。”
我擦了擦眼淚:“無塵,你別笑我。我只是回來道別,你,怎麼辦?無論如何,你都不能留在繁錦。”
“你去哪我就去哪,天下之大,能容我之處也只有你的身邊。”無塵立刻著手打起包袱,“你若是不嫌棄,我以後可以做你孩子的教書先生。”
“可是跟著我太危險。”我猶豫。
無塵轉過身,認真的看著我:“哪裡對我來說不是危險之地?再說,我也不能讓你一人去面對楚莫,無論你願不願意,在我眼裡,你是我唯一的容身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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