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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一副大姐大的派頭,肅著小臉兒道:“如今咱們三個在二少爺房裡當值,有必要把活計明確劃分一下;免得丟三忘四伺候不周。鋪床疊被梳洗沐浴;這都是細節上務必做好的事,因而咱們三個一起來負責,既能保證速度快又能避免出差錯。端茶遞水磨墨添香、撣塵薰衣伺候用飯,小扇兒你來負責;傳話辦事迎來送往、伺候主客看門守房,由銀盅負責;我比你們早跟著伺候爺幾年,所以其餘繁雜內務都由我來負責,除去以上這幾項,其它所有活計咱們三個配合著來做就是。另還有值夜的安排,按規矩是一人一宿,前兒個是我值的,昨兒個是銀盅值的,今兒就由小扇兒你來值罷。”
羅扇一聽這個就有點兒傻眼,端茶遞水伺候用飯,今晚還得值夜,這、這都是得近距離地跟在白老二身邊的活兒啊,這讓她怎麼好意思面對他啊?!唉喲喲……厚著臉皮上吧。
銀盅的心裡卻想的是另外一回事兒:這個青荷還真是有心計!把細碎枯燥的活兒全都丟給那個小扇兒去做,把吃力不討好、不能近主子身邊的事全都丟給她銀盅做,而她青荷自己則牢牢把持著管理白二少爺私人財物的大權,根本不給另外兩人任何能取代她的機會!
銀盅心中很是不平,照說自己這相貌縱觀整個莊子也沒人能比得上,雖然沒去過白府,但她仍對自己的長相很有信心,倘若……倘若能給她機會,讓她再多接近白二少爺幾次,她覺得……她是很有實力可以混個姨娘做的——可氣的是這青荷!分明是嫉妒她長得比她漂亮,硬是安排那些不能近身伺候主子的活給她,壞了她的大計!
三個人各懷心思地散了,羅扇回到西耳室裡往床上一窩——貼身丫頭們也不是一天到晚都忙得轉不開身的,平常的情況下主子其實也沒那麼多事吩咐你去做,這個時候你就可以乾乾自己的事兒,比如做做針線、打打絡子、嗑嗑瓜子、嘮嘮閒話什麼的,羅扇大姨媽上身,懶怠動彈,只好就這麼在床上癱著。
還沒享受得一會兒,見青荷探頭進來,笑了一聲:“你倒在這兒躲起清閒來了!爺要攏賬呢,還不趕緊磨墨去!”
啊——這就來了?羅扇渾身不自在地起身往東邊去,磨嘰了半天也不肯進門,把青荷給氣笑了:“你幹什麼呢?!離門就那麼半尺的距離了,你是一毫一毫的才挪呢?!讓爺在裡頭等著你不成?!”
好吧……豁出去了!羅扇一咬牙,硬著頭皮一步跨進門去,也不抬臉,只管低著頭蹭到書案旁,哼嘰了一聲“小婢給爺磨墨”,就拿過硯臺四大皆空地磨了起來。
“不用磨了,去泡杯茶。”白二少爺倒是彷彿什麼也不曾發生過般地平心靜氣坐在案旁的椅子上捧著本書看。
羅扇心中輕吁了口氣,抬起頭來看向白二少爺——有什麼呢,反正也尷尬過了,總不能一輩子都因為這事兒彆扭著吧?該怎麼過就還怎麼過罷。因問向白二少爺:“爺想喝什麼茶?”
白二少爺待了半晌方道:“除了花草茶,你還會什麼花樣?”
羅扇心道會啥也不告訴你了,回頭你再給強搶去,老孃找誰哭去?!因而搖頭:“小婢也就知道這麼些了。”
白二少爺翻了頁書,看了一陣,抬起眼來看向羅扇:“你若喜歡烹飪,仍可以兼著做飯一職,不過因還需在上房伺候,所以給其他人做飯就免了,平時也不必頓頓做,我看……就只做我一個人的即可。”
羅扇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眼睛望著白二少爺一個勁兒眨巴:真、真的可以做兼職麼?那工錢怎麼算?要知道咱也不是天生勞累命啊非得有飯做才舒坦!咱想做飯,是因為可以留在伙房,伙房的人際關係相對還單純些,不必一天到晚同人鬥心計、求自保,若能少幹活多掙錢,姐傻啊非樂意天天煙燻火烤著?!
另外一個願意留在伙房做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