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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我叫了一聲,他點點頭,坐在我對面,整張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我看著這張跟我略相似,卻顯得硬朗和精緻的臉龐,一時百感交集,恐怕在孃胎裡的時候,好東西都被他吸收去了吧!
沒錯,清江同五皇子霍生一母同胞,落地只相差半個時辰,這對龍鳳胎當年被傳為一段佳話,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躲著五皇子的理由,不是說雙胞胎都有心電感應嗎?那清江同他也該是有點什麼的,我不敢拿自己去賭那個“有點什麼”。
“怎麼感覺你自從生病以後,便同我不太熱絡。”
我哈哈的笑道:“是嗎,都是太忙了。對,我太忙碌了!”
他抬起頭,柳家標緻的一雙丹鳳眼眯起來盯著我,似笑非笑的說:“喔?是挺忙的,忙著想出宮找情郎吧!”
他說的那樣不客氣,我是該生氣的,卻不敢對他生氣,於是繼續笑著裝傻。
“柳清江,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
和五皇子的談話總體來說不甚愉快,父皇這幾日一直對我冷臉,倒是沒聽說再有大臣上書,無論我怎麼撒嬌打諢,母后始終不放我出宮,甚至二哥他們也不敢再來找我,我整日關在自己宮中,吃完飯就易犯困,一犯困就做夢,一做夢,夢裡面全是宋遠。
掰著手指算一算,我差不多有一月未曾見他,甚是想念。
“公主,喝點玉露蓮子羹吧。”
鈴鐺拿小碗盛著端到我眼前,我蔫蔫的,也沒伸手接,趴在窗臺上示意她放著,她端了一會,見我實在沒有喝的打算,只能叫小宮女撤走。
清江的永元宮正對臥室視窗,也有一棵玉蘭樹,同江汜樓那一棵不一樣,宮裡的玉蘭好看,大片米分紫和潔白。江汜樓後院的那顆玉蘭花小巧潔白,花一開就很香。
我拿著那朵玉蘭,在手裡旋了個旋兒又捏在掌心,趴在窗臺看見二哥撐著傘身後跟了小廝,從我宮門口進來,我從胳膊底下伸出一隻手放到窗外,沒下雨啊?
二哥走進來,鈴鐺帶著宮女給他請安,他招招手示意她們出去,直接撩了袍子坐上團花軟凳,我倚在軟榻上看他,好奇地問。
“沒下雨你打什麼傘。”
他伸手撣撣衣襬,回答的甚是理所當然,我一口氣咽在胸口,上下不去,他說:“風裡頭吹的到處都是柳絮,我不喜歡。”
……
我轉過頭繼續看風景,當他作一團空氣。
“怎麼,鬧脾氣?”他冷冷的問。
我沒好氣的瞪他,“哪能啊,你來幹嘛?”
他瞄我,自己倒茶喝。
“我看看你。”
“看我笑話?”
他手中的茶杯重重一放,嚇我一大跳,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擱置。
“柳清江,你十六歲,不是個小孩子,行事要有所顧忌,你是個公主,任性一回有人給你善後,你還要任性一輩子嗎?”
我囁嚅著說不出話,來這裡以後,每個人都把我當作公主供著,沒有宮廷的勾心鬥角,沒有爾虞我詐步步驚心。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誰。
二哥看我像是被嚇到了,放軟語氣,神色柔和了一些。
“別像個小孩子一樣,記得你的身份,多為父皇母后考慮一些。”
我吸了一口氣,問:“誰又上書嗆我。是嗎?”
難怪今日二哥豎起金冠,看起來神色疲憊。
“是。”
“白丞相與外閣大臣聯名上書,道清流公主不守宮規,要削去你的封號,送你到白蓮山清修。”
14 昔:再次遇宋遠
二哥撂下話就離開了,等他離開,我瞬間覺得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