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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我怕只消一睜開眼睛就會從他的眼眸裡看到那個醜陋的自身……
榴花不及舞裙紅(2)
午夜轉醒的時候,我遽然發現身邊一片空冷,不覺一驚而起,“蓉姑姑!”我急急喚了聲。
來的人卻是珍姑姑,“娘娘。”
自從發生蘇盈的事,我對她很是厭惡,奈何她是太后的線眼,一時半刻的我也耐她不何,“皇上呢?”我著急地問道。
珍姑姑指了之外頭,“聖上睡不熟怕驚擾娘娘,便獨個兒到了書房看書去了。”說罷給我圍上披肩,又遞了個手爐給我。
我循著光線走去,果然看到弘曆獨個兒皺著眉頭呆坐在榻上,身邊放著幾本我常看的詩集。
“歷,有心事嗎?”我把手爐放在他的手裡,用手指輕輕舒展著他的眉頭。
“嫻兒……”他低低地喚了聲,“你有後悔榮成的那門親事嗎?”
我停住了手,一時未能反應過來,弘曆也不出聲,一直在等待我的答案。“臣妾當然不後悔。”我細心地留意著弘曆的神色,“純貴妃就這一個妹妹了,臣妾怎麼也會完成她的遺願的。”
弘曆點了點頭,正當我想鬆一口氣的時候,他忽然站了起來,背對著我,冷冷地問道:“當日純貴妃真的親口對你說她所屬意的人是榮成而不是大永璜嗎?”
即便他背對著我,我也想象到他現在臉上那個懷疑的表情,他怎麼能夠這樣對我,前一刻他還是深入我身體,與我親密無間的那個人,現在卻形如陌路,竟可以如此張揚地試探著我。
我深深地吸口氣,以支撐我那個因為顫抖而快要站不穩的身體,我一步一步地走到弘曆的面前,以漆黑的瞳孔深深地正視著他內心的疑惑,慢慢地伸手卻解開身上披肩的繫帶、紐扣,不顧弘曆的瞪目乍舌,*地站在他的面前。
“你……這是幹什麼呢?”弘曆驚訝得快要說不出話來。
我卻拉過他的手,把他的手放在我身上的每一處傷口上,胸口的劍傷,手腕的割傷,手臂上腿上被瓷片的扎傷,弘曆的手冰涼堅冷,每經過一處傷口,就像利劍一樣重新再劃上一道。最後我把他的手放在肚子上,然後又放在心口上,我的眼淚一滴一滴就像雪珠子一樣滑落在的他的手背,一道道的淚痕就像那些在我心裡流淌的血。
“難道皇上還不相信臣妾嗎?”這句話甫一出口,我倆已經君是君、臣是臣劃分得一清二楚,偶爾有過的溫存不過是心底裡一撮可憐的幻想罷了。
“朕不過問了一句,你何必要這樣子呢?”他親手俯身收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地給我披上,“身體才剛好,現在又冷成這個樣子,將來可是會落病的。”
我心裡空落落的,竟忘了應答,只是直直地站著。弘曆心軟了,連呵帶哄溫柔地說:“別哭了,是朕錯了,朕說了不該說的……”
看我仍然是無動於衷,他才說:“榮成已經回朝了,宮裡這些天又傳起了純貴妃因謀害皇子未遂被朕賜死的傳言,朕才擔心……”
“擔心連臣妾也會反悔這段婚姻,擔心皇上在太后面前難說話,對嗎?”我的語氣幾近質問,弘曆一時啞口無言,我卻撲進了他的懷裡道:“臣妾都明白,臣妾什麼時候讓皇上為難了呢?您便放心吧。”
我們相揹著,誰也看不到誰的神情,自然弘曆也不會看到我臉上那些真切的悲傷。
“朕怎麼會是不相信你呢,朕之前答應過讓你回孃家省親的,現在正好榮成回朝了,明兒就準你回去看看吧。”
“謝皇上恩典。”我執意跪下謝恩,他卻用雙手死死地把我抱著,“嫻兒,你還怪朕……我麼?”
“嫻兒不敢……”我不敢抬頭向弘曆看一眼,怕有再多的一眼,我又會忍不住心中的悲切,我一再提醒自己不可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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