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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抱下去吧。”她到底是一位十分稱職的母親。我們渡到一邊去,“那匹繡金線真的是熹貴妃娘娘賜的麼?”英琦收起一貫的溫柔,冷冷地答道:“是的。”我沉默了,真的是她,“但你也曾把那繡金線送給我啊?”
“你不是也沒有收下麼。”她的眼裡毫無歉意,“如果那天我收下了,那今天受辱的人,不將是我麼?”今天的我格外的不能冷靜,“你不會的!”她的聲音是那麼的堅定,難道我也是她算計中的一步麼?
“如果我會呢?”我繼續糾纏著。
“那你以為我這一身的繡金線又是怎麼回事呢?沒有娘娘和四爺的意思,你以為我就可以穿著同樣的貢品跟你在這邊說話麼?就是以富察氏的力量也不可能會有兩匹同樣的貢品繡金線!”
我一身的癱軟,差點就跌坐於地上,還是英琦一手地拉著我。
她的語氣緩和了些許,“她上次衝撞了熹貴妃,熹貴妃是不會就這麼罷手的,到底是年少氣盛,合該受點教訓,而且你以為四爺會讓她受多大的委屈呢?”
我微微點頭,倒不是我可憐芝蘭,只是想不到同樣是媳婦,熹貴妃卻下得了手。“那你怎麼知道我定不會要那匹繡金線?”我還是不能放開來,英琦嘆了口氣:“你身上穿著的不是四爺送你的麼?”我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她卻堅定地點了點頭。如果弘曆沒有這樣的心,同樣今天的英琦也是不可能傷害到芝蘭半分的,只是原來所謂的恩寵、所謂的深情也不過是他算計下的一步棋子,這樣想著,便覺哀傷到無可言說。
我冷笑著,眉尖亦銜了隱忍的恨意,我心中連僅餘期許都蕩然無存,只懨懨地轉臉向外。
“熹貴妃在我進宮不久就曾說過:在紫禁城裡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這裡就是個泥塘,來往過路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得沾上些泥巴。這把戲你不是也曾用過麼?只是你把我想得太高尚了。”英琦說的字字句句敲擊著我的恐懼,剎那,這些恐懼破碎凌亂:在我的心裡,她是那般端莊的女兒家,總是步步生蓮,足不驚塵,一顰一笑皆是世家女子的典範,何曾有過這般憤慨與自嘲?
看著她目眸的無奈與不甘,卻使我腦內清晰起來:這便是後宮,根本沒有什麼出淤泥而不染,質潔來還質潔去,這裡所有的人都只是皇權下的一隻棋子,一邊守著一份微薄的恩情,一邊捂著良心過日子,然後在蒼老的歲月裡一邊感懷紅顏彈指老,一邊傷感著君恩如流水。年華依依逝,想不到,千迴百轉之後,我選擇的卻依舊是一條不歸路,心中那份不平、不甘之意一點點地翻湧了起來。
天上人間情一諾上
整一個晚上下來,都沒有看到芝蘭的身影,也沒有看到弘晝,原以為再相見會是萬分的尷尬,會是坐立難安的煎熬,可是盼了一整晚,卻是看不到他半點的身影,失落的感覺難以掩飾。
逮了個空,向蘇瑩使了個眼色,然後悄悄地問道:“今天怎麼看不到五福晉?”蘇瑩顧左顧右地看了個遍,才輕聲答道:“聽說年前出生的小阿哥要不好了,今早太醫都趕過去了,那五福晉給嚇得失了神,五阿哥當然是在她身邊陪著了,說來也可憐,下面的人都傳著呢,本來今夜皇上還要下旨給五阿哥納側福晉,現在看來是給裕妃娘娘攔住了,到底大家都是女人,怕她受不了這刺激,不過這親早就定了,估計也就差那麼幾天,旨意也是會下來的——”
回想起她那蒼白的臉,我的心就有著說不清的內疚感,我又何嘗不是在她悲憐的命運再插上一刀的人。乘慶一再舉杯,酒入愁腸,回味裡卻全是苦澀。
曲終人散,酒意卻未散,正欲再度舉杯,後面卻有一隻手把酒杯奪去了,“你喝得太多了,身體才剛好,也不懂得注意。”弘曆把酒都拿開,他的話雖帶著責怪,卻也包含著無盡的愛惜。
我回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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