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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鋒槍、半自動一陣猛射,麻匪們身上打成蜂窩,死在路邊。
躺在路上的重傷員喘息著怒罵:“法西斯!”
黑匪們把他拉起來抽了幾耳光,狠狠地摔在地上,端起槍,幾梭子子彈全打進這個重傷的麻匪身體裡。重傷的麻匪一陣痙攣抽搐,不動了。
從城裡飛快駛來兩輛十輪大卡車,套上綱纜,把擊毀的裝甲車拖走了。
童無逸覺得難以理解:留下這被擊毀的裝甲車,不是可以阻擋紅聯總裝甲部隊的進攻嗎?幹嗎要拖走呢?
“隱蔽!”命令傳來,戰士們都躲進了掩體。遠處火炮轟鳴。炮彈呼嘯著鋪天蓋地而來。
儘管童無逸當年在黑嶺井場工地當炮工時,見過萬炮齊炸的大場面;也有過點炮時被困在滿天飛石的亂炮群中,縮在巖縫裡勉強藏身的冒險經歷,但比起這烈火濃煙、山崩地裂、彈片橫飛的狂烘濫炸來,也是不足掛齒了。
紅聯總的炮擊持續了不過20來分鐘。童無逸感覺就像是過了不知多少年。
炮擊剛停,金沙縱隊戰士們躍出掩體,各就各位。指揮員喝令童無逸、夏理瀚:“還不快走!在這裡等死啊?”
兩個慌忙撤離火線。回城路上,見被炸民房在熊熊燃燒,沒人救火。進城的公路上擁擠著逃難的郊區農民。南華街口已經戒嚴。武衛隊員荷槍實彈,盤查來往行人。
從南華街到府院街,透過了三道關卡,童無逸和夏理瀚各自回家。
童無逸不敢讓媽媽擔心,沒說自己上了前線,只說是在夏理瀚家吃的午飯。他覺得,金沙縱隊和紅旗八團應該能守住陣地。新成立的革命委員會決不會輕易放棄興盛城關的。
誰都沒想到,晚九點,新成立的革命委員會通知全縣革命群眾緊急撤離。
收拾東西時,童童沒見到那一包玉飾佩件,問媽媽。媽媽說:“二月鎮反的時候,尚家泉和蕭克武、石建華來抄家,搶走了。”
時間緊迫,來不及多想,匆匆收拾了一包換洗衣服,扶著媽媽,隨著漫山遍野的逃難人群,向北逃去。
人們不敢走公路,怕被麻匪的裝甲車追上,只敢走小路。人多路窄,夜深天黑。有人跌下土坎;有人摔進水田。失散的小孩在驚恐地哭叫;張皇的爹孃在絕望地呼喊。
媽媽急急地小跑,還直催童童快點,生怕被麻匪追上,抓回去交給紅色衛生兵。但畢竟年近花甲,走不出多遠,媽媽就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拖不動腳步了。
童童扶著媽媽,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好不容易捱到迎福街村,聽說內江站安排有火車接應撤離的革命群眾,母子倆隨難民們橫過公路,湧上鐵路,爭先恐後擠上火車。這列火車比當時成都、重慶那些大城市才有的公交車靈活得多,沿途見人招手即停。從迎福街,過丹鳳驛,直到內江,接了滿滿一列車追隨革委會的革命群眾,送到自貢市。
自貢市革委會分系統接待了來自路線鬥爭第一線的紅旗派戰友。童童跟著媽媽住進了自貢市婦幼保健院三樓會議室,和興盛衛生系統百多個男男女女們擠在一起。捷足先登者搶佔牆角,掛起床單,總算隔出了一家人的私密空間。後來者紛紛仿效,都以地鋪為界,吊起帷幔,安頓下來。難民們雖說三餐無憂,但離鄉背井,苦悶無聊,人人焦躁不安,時時摩擦不斷。
最讓老母親難受的是,廁所在樓下角落。上下幾十級樓梯,更因人多蹲位少,要排長隊等候。年輕人憋不住還可以跑到遠遠的公廁去;老母親日夜嘆息。童童也心神不寧,焦慮不安。這日子幾時才是個頭。
十來天后,童童在街上聽說石油局井下作業處的難民安置在火車站石油器材庫,忙跑到車站打聽。大哥一家果然在那兒。他們條件好多了。一家四口住一大間房,三張床,桌椅齊全。最令人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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