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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掛在脖子上的無線電通訊器發出滋滋兩聲輕響，男人一邊繼續拿著望遠鏡觀察目標情況，一邊將一側耳塞塞入耳中。

「e點，匯報情況。」耳機裡傳出另一個男人溫文爾雅的聲音。

「目標現在正在泡澡。他端起了紅酒，放到嘴邊，喝了一口……」

「沖子你找打是吧？」那邊打斷了他的描述，「無效資訊就不用描述了。今天晚上他有別的異動嗎？」

「沒有。完畢。」

「收到。繼續在原地待命。完畢。」

「哎海子，別別別，別掛！」

這個在『鬧鬼賓館』潛|伏|蹲|點的男人，正是陳沖。而透過通訊器和他聯絡的人，是餘海。

此刻餘海正坐在terpol的辦公大樓內，吹著空調，喝著特調的咖啡，遠端操控著幾個監控點的行動。

餘海想像了一下陳沖一個人可憐兮兮地蹲在那間黑漆漆的爬滿了灰塵和老鼠的客房裡的畫面，強忍笑意問道：「什麼事？」

陳沖：「還要在這兒盯多久啊？我就在這兒盯了三天了。這李大慶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除了下樓取外賣找人收租順便泡個妞，就沒別的事兒了。好歹……找個哥們兒跟我換一下班？老鼠每天晚上都在我頭上爬，我感覺我都要發酵了。」

餘海一邊忍俊不禁，一邊趁機嘲諷他：「不是你主動請纓要加入terpol的監|視|任務的嗎？人家為了讓你有機會表現，特意撤了兩個自己的人，換上你和祁翔。」

陳沖：「……我現在後悔了。」

餘海冷淡地『哦』了一聲：「晚了。」

「哎哎哎，等一下！」陳沖像是預判到了餘海下一秒就要掛線的動作，忙不迭地又叫住了他。

餘海不耐煩了：「還有什麼廢話？」

陳沖有些扭捏的，小聲問道：「我，我能跟翔哥交換一下監|視|點嗎……」

在坐實李大慶就是南哥這一身份後，terpol立刻為他安排了超豪華服務——一共八個監|視點，全方位，無死角，二十四小時監|控著他的一舉一動。

陳沖想破腦袋都沒想通，明明是抓鬮抽的監|視|地點，為什麼偏偏他運氣這麼好，抽到了唯一一個他不願意待的地方。八分之一的機率啊，都被他碰上了。

餘海：「為什麼要換？」

陳沖躊躇了幾秒，才不好意思地說：「我來的時候，聽他們說這間酒店是因為鬧鬼才把上面幾層封了的。我，我昨晚聽到樓上有打彈珠的聲音……搞得我一宿都沒閤眼。海子你是知道我的，我這人天不怕地不怕，徒手拆|彈|也可以眼不眨的直接上，但……但我就是怕鬼，從小就怕，天生的，沒辦法。」

餘海辛苦憋著笑，壓著聲音道：「你怕，就要把祁翔推入火坑？」

陳沖：「沒啊！翔哥又從來不怕也不信這些。人家不是說，這東西不就是那種，不怕就沒事了嗎？這樣吧，你……你問問他，問他願不願意來跟我換。」

「噗……」坐在餘海對面的舒藍到底是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

陳沖怔楞了兩秒：「你那邊什麼聲兒？誰在笑？」

舒藍開口道：「是我。陳沖，你真的……還是少看點雜書吧，有益身心健康。」

陳沖：「……」舒藍的聲音，陳沖還是聽出來了。

餘海輕咳一聲：「忘記告訴你了，我們這邊開的是功放。舒警官也在這兒，我們是一起負責你們的跟進情況的。」

陳沖：「……」

餘海又說：「換是不可能換的，還有別的事嗎？」

陳沖：「……沒了。完畢！」

陳沖說完這話，火速下線。

太、丟、臉、了！陳沖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