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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休想好好地活著,這麼想著,心中的傷口又沽沽地湧出血來,眼中的淚水也止不住的流。
“不,別丟下我,求你別丟下我……”我抓住鐵門拼盡全身的力氣悲嚎著,半個身子都懸在了鐵門上,惟恐一撒手,就要墜下萬丈深淵。
“不要這樣,考兒,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耿墨池再也沒了先前的冷漠,呻吟著叫出聲,隔著鐵門,我看到了他的痛楚,同時也看到了他鐵一樣冰冷的決心。這就是我抗爭的結果嗎?難道我無畏的抵抗最後只能是被當作病人關在了這裡?或者是我們的愛生不逢時,今生今世註定不能兩情相依只能隔岸相望?為了守望這份愛,我把自己站成了岸,他也是!我們怎會如此不幸?早知如此,還不如讓我病死在長沙,起碼那是自己的故鄉,身邊有親人陪著,我不想客死他鄉成為遊蕩無所依靠的孤魂野鬼啊!
可是我只能淚眼朦朧地目送著他離開,一步步地消失在走廊盡頭,那冰冷的背,像一堵牆,阻斷了我心裡所有的希望,縱然是萬箭穿心,這一刻我知道,我已無力改變什麼了,我只能安靜,否則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這張鐵門。
『30』第五章 他把我送進精神病院(六)
我在裡面住了多久我一點都不清楚,耿墨池說是兩個月,我感覺卻是兩個世紀,甚至是更長。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很少睡著,總是瞪大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遊動在牆上的光影和窗外悉悉窣窣的樹葉,我覺得自己的生活也是這樣迷離飄忽。一如我的思維,也是介於夢幻與真實之間。雖然我真實地生活在瘋人院裡,但我對裡面的一切都在本能地抗拒,現在要我回想裡面發生了什麼,我一點也想不起來,感覺上象是記憶出了斷層,在裡面兩個多月的生活沒來由地在消失大腦裡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有時候深入地去回憶,我甚至不能相信我有過這麼一段日子,越是深入地想,越是懷疑經歷的真實性。
我只記得耿墨池是在中秋節的時候把我接出去的,沒有把我帶到靜安寺那邊的公寓,而是載著我駛入一條陌生的林蔭道,整條路清靜幽雅,有很寬的人行道和很粗大的行道樹。
“這是哪?”我張望著問。
“哦,是我小時候住過的地方,家裡的一處老房子。”說著他已將車停到了一處威嚴肅穆的褚紅色鏤花鐵門前。“我母親從國外回來了,她想見你。”他幫我開啟車門時說。
我一下車就看到鐵門邊的牆上掛著塊精緻的木牌,上面刻著“夏宅”兩個字。這應該是姓夏的人家住過的房子,耿墨池姓耿,他跟這夏姓是怎麼一回事?
房子是那種舊時代典型的尖頂小洋房,有三層,紅瓦白牆,屋頂上還有個煙囪,窗戶也是圓拱形的,二樓和三樓都有褚紅色半圓形鏤花鐵欄陽臺,或紅或白的菊花開滿陽臺,一進院子就聞到了那凊幽芬芳的菊花香。
我仰著臉貪婪地吸著空氣中瀰漫的淡淡的香味,感覺精神頓時好了很多,心底忽然湧起一股淡淡的憂傷,記得兒時住過的小院裡也種滿菊花,我童年中唯一愉快愜意的記憶就是那滿院的菊花香,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很多人和事都已淡化,惟有那菊花香在我心間久久不散。
耿墨池的母親在客廳中已等候多時,我瞪著沙發上那個端坐的美婦人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那就是他的母親?怎麼那麼年輕,看上去四十還不到呢!
她穿了件裁減得體的白色連身裙,外面罩了件粉紫色羊毛開衫,高雅端莊的氣質顯露無遺,她並沒有留中年婦女慣有的短髮,而是一頭烏黑的捲髮順著肩膀垂至胸前,尤其那張臉,膚白如雪,眉眼如畫,淡紫色口紅跟她身那上件同色毛衫配得天衣無縫,她那麼姿態優雅地端坐在沙發上,笑意盈盈地看著呆若木雞的我,朝我點點頭,示意我坐到她對面。
我侷促地坐下,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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