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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啟森真是又氣又好笑，俯身給她掖了掖被角：&ldo;你順順氣，這事兒急不來。&rdo;

畢竟才剛醒，老夫人這會兒語氣徹底低了下去，眼神卻一點兒也不溫和：&ldo;不急？再不急我就沒機會認回我的小重孫了。&rdo;

唐啟森卻不再接這話茬，反而握著她蒼老消瘦的手指，輕輕貼上自己的面頰。老夫人徹底沉默了，她這個大孫子，可極少有這麼明顯情緒外露的時候。

&ldo;您要等著我把她追回來，除了北北，還要等著抱我們其他的孩子，給他取名字。&rdo;唐啟森輕聲說著，在她手背吻了吻，這才抬頭對上她的視線，&ldo;我們說好了。&rdo;

老夫人靜默良久，默默地轉過頭去：&ldo;就你這性子，我在邊上得急死‐‐&rdo;

她依舊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可聲音卻明顯地帶著幾分哽咽，唐啟森將臉埋在她掌心裡，感受著老人掌心裡粗糙的紋路和溫度，一顆心才完全放鬆下來。

昨晚如果不是姜晚好陪著他，他所受的煎熬絕對要比這個多得多。也是這一刻他才明白，人一輩子，擁有再多都沒有，遠沒有一個能讓你安心暖心的人來得重要。

可他自己也清楚，這條路漫漫無期，姜晚好不會那麼輕易相信他說出口的愛。

老太太也深知這一點，聲線低的幾不可聞：&ldo;只要有心，沒有什麼做不到的。過去她不信你，那是你根本沒用心。&rdo;

唐啟森笑著點點頭：&ldo;我這個人，一旦確定了，就一條道走到底不會回頭。&rdo;

老太太將信將疑地望著他：&ldo;如果，那狐狸精回來呢？&rdo;

唐啟森眉眼間的情緒微微一凝，剛想回答，姜晚好已經和醫生快步走了進來。

醫生替老夫人做檢查，在場的兩人都緊張的屏氣凝神，最後只見醫生面上的情緒都舒緩下來，說：&ldo;各項指標暫時都很正常，不過還得再觀察觀察，老人年紀大了，慎重點總沒壞處。&rdo;

唐啟森略一頷首，總算露出點笑意：&ldo;辛苦了。&rdo;

唐仲驍一大早也趕了過來，看氣色昨晚根本沒睡好，兄弟兩站在走廊上低聲交談。晚好看了眼時間，起身向老太太告辭。

&ldo;回去吧，好好睡一覺。&rdo;老太太一直衝她笑，又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走廊方向，&ldo;謝謝你。&rdo;

晚好知道老夫人這是在替唐啟森說謝謝，老人家心裡通透極了，許多事都比他們年輕人看得還要透徹。她乘電梯下行時心裡一直在盤算，即使北北的身份永遠都不可能揭穿，但如果他能給老夫人帶來一點點安慰和快樂也是好的。

心裡打定主意，晚好決定等北北放學帶他來看看老夫人。

剛才進電梯時，唐啟森背對著她和唐仲驍在說話，所以她只對著唐仲驍擺了擺手勢，示意離開。想起早晨那人說的一番話，哪怕她根本沒當真，但心裡多少有些彆扭。

出了住院部大樓，身後就有匆忙的腳步聲追上來，她回頭見是唐啟森。

那人胳膊上搭著外套，闊步走近她，開口便是：&ldo;我送你。&rdo;

晚好搖了搖頭：&ldo;不用。&rdo;

唐啟森看著她，忽然疲憊地笑了笑：&ldo;我知道你不想和我重新開始，但也不用處處防著我。昨晚你幫了我那麼多，現在送送你，理所應當。&rdo;

晚好想了下，覺得自己一直迴避反而顯得心虛似的，於是坦然地點頭道：&ldo;那你送我去小曹那。&rdo;

北北正坐在床上自己穿衣服，他有不小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