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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沿著摺痕把信恢復原狀，放回信封裡，試圖找個口袋把它收起來。但是他沒在自己身上找到口袋，只好把它插在胸前的繃帶裡。

&ldo;每個人都是存在於別人的眼睛裡的，&rdo;校長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ldo;有人一直關注你的。&rdo;

&ldo;嗯。&rdo;路明非點頭。

&ldo;最後一件事，&rdo;校長盯著路明非的眼睛，&ldo;卡塞爾學院校規第15章第4條，參與行動的人不允許互相交流行動細節，行動完成，一切封存入檔案。所以，那些你不願告訴我的細節……也不要告訴別人。沒問題吧？&rdo;

路明非一驚：&ldo;什麼……細節？&rdo;

&ldo;從報告上看，愷撒發射的風暴魚雷殺死了龍王諾頓，但是我們沒有找到他的骨骸。根據陳墨瞳的敘述，她在水底被疑似龍王諾頓的東西攻擊了，不管那是不是諾頓，她確實受了重傷。那麼我很好奇，如果陳墨瞳被攻擊了，你為什麼能倖免？&rdo;校長漫不經心地說。

&ldo;但是我不想問，無論是否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或者你出於什麼原因不說，&rdo;校長補充，&ldo;我個人都相信你，所以我不問。&rdo;

&ldo;嗯，明白了。&rdo;路明非起身，抓了抓頭。

看著他的背影走下樓梯，校長從資料夾中取出了一疊白紙，上面一頁一頁繪著小學生簡筆畫那樣的東西，翻到最後一頁，畫風忽然一變，風格凌厲，栩栩如生。那張紙上畫著一高一矮兩個男孩坐在窗臺上，上面有綠色的藤蔓垂下，他們並肩眺望著遠處的高塔。高的那個穿著一身校服，矮的那個穿著有些拘謹的西裝和方口皮鞋，四隻腳一起晃悠在窗外。

&ldo;很久不見。&rdo;校長看著那幅畫，輕聲地說。

他取出打火機，點燃了那疊白紙，看著它在壁爐裡慢慢化為灰燼。

1區303宿舍，芬格爾在筆記本上鍵入校內新聞網首頁標題，《&l;s&r;級出院，木乃伊歸來》。

配發照片，渾身纏滿繃帶的路明非坐在窗前，比著一個很老氣的&ldo;v&rdo;字手勢。

&ldo;你這叫什麼標題名？&rdo;路明非在他身後抗議。

&ldo;是部電影，英文名the uy returns，布蘭登&iddot;弗雷澤演的。&rdo;芬格爾頭也不抬，&ldo;裡面有成群的木乃伊，每一個外形都和你相似。&rdo;

&ldo;滾！&rdo;路明非說，&ldo;你用了我的照片，給錢不給？&rdo;

&ldo;我把你炒作成學院的知名人物了，你應該付我錢，用中文說，我是這所學院裡最成功的網路推手。&rdo;芬格爾說。

&ldo;扯淡！&rdo;路明非搶過芬格爾手裡的滑鼠，把頁面往下拉，排行第二位的新聞是，《&l;s&r;級第一次行動，他在水底到底做了什麼？》

&ldo;通篇都在說我在水底嚇得瑟瑟發抖什麼的，這是什麼負面新聞？&rdo;路明非橫眉立目，可惜他的眉毛藏在了繃帶下，&ldo;為什麼我流露英雄氣概的畫面一個也沒有？我衰的時候總有照相機追著我跑！&rdo;

這條新聞的配圖是路明非蜷縮在船艙的一角，滿臉煞白，正抱著一隻飯盒嘔吐。

&ldo;只暈船而已嘛！&rdo;路明非說，&ldo;暈船有那麼奇怪麼？&rdo;

&ldo;船上有我們一位兼職記者，他只照到你這種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