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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直到一名學生會的幹部上來按住他的肩膀。

&ldo;愷撒，我在你眼睛裡看到了恐懼，&rdo;曼施坦因看了一眼手錶，&ldo;他們如果活著，氧氣還能夠支撐一個半小時，一個小時之後，你可以下去救援。&rdo;

路明非和諾諾正在潛流中掙扎。

這座青銅城裡的數百萬噸水正在從不同的入口向下方流動，狂瀉而下。水流的力量推動城市運轉，但是這運轉看起來是要毀滅它自己，這座龐大而精密的城市彷彿有著生命，此刻它發出了臨死的哀嚎。

路明非死死抓著諾諾的手腕，現在把他的命和世界連線在一起的，只有諾諾的手。

水底有無數通道，就像是工業時代的化工廠，一道道造型怪異的閥門開合，管道扭接又斷開，把水流引向完全不同的地方，巨大的水輪被推動著高速轉動。他們無可選擇，鑽進了最近的通道，只差幾秒鐘，後面一扇青銅巨門關閉，幾乎把他們攔腰截斷，同時巨大的水壓像是要把他們壓扁，通道內開始灌水。

諾諾高速地遊動，敏捷如一條鯖魚。路明非能做的就是機械地擺動雙腿，貢獻一點動力給諾諾。

管道如蛛網一般蔓延，這是一個灌滿了水的迷宮。他們無法一直走所謂&ldo;正下方的路&rdo;，在這座不斷運轉的城裡，沒有什麼道路是固定不變的。葉勝和亞紀走過的路對於他們而言並不存在，垂直往下只是上一次的巧合。

快要筋疲力盡了，暴露在水中的那隻手因為手腕被紮緊和低溫已經失去了知覺，路明非連這隻手還存在不存在都感覺不出來了。

不過沒什麼關係了，反正他們也快死了。

他們已經徹底迷路了。路明非努力回想那張青銅城的地圖，那張圖上所有機件都被勾勒出來，好似畫圖的人親眼看過這座城的建設，想起圖來也許會有點幫助，但還需要了解它的運轉規則。這根本就是扯淡的事！

上一次他靠著扯淡救了亞紀，卻不能再扯淡一次救自己和諾諾。

要不是通訊線斷了，他還可以呼叫芬格爾，芬格爾正坐在計算機前，準備當一個優秀的後援。現在沒轍了，就算後援不是芬格爾而是一個神，他也得有通路向神呼救才行。

也許還有最後一個辦法啊，路明非腦子裡像是有光閃過。有一些事情是沒法解釋的，這時候只能相信那些沒法解釋的事了！

&ldo;black 射ep wall！&rdo;他大喊。

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按說這秘笈只能在按下&ldo;enter&rdo;之後輸入，問題是他現在連個鍵盤都沒有。

嘈雜的爆音響起在耳邊，那是因為紊亂的電流進入了耳機。

&ldo;路明非，路明非我親愛的廢柴師弟，請問你在搞什麼？這是你的廢柴師兄芬格爾的第214次呼叫，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rdo;芬格爾懶洋洋的聲音。

&ldo;這……這都行？&rdo;路明非無語。

&ldo;他媽的你快點兒！我們在水下要死了！給我查那張青銅城的地圖！&rdo;路明非用他能力所及的最大聲音喊。

這個聲音同時爆響在摩尼亞赫號的前艙，所有人都驚呆了。

&ldo;這……&rdo;愷撒從自己的位置衝到操作檯前。

曼施坦因死死按著額頭，他的腦海里，蛇群躁動。從科學的角度，&ldo;蛇&rdo;是一種生物電流，葉勝曾經用&ldo;蛇&rdo;直連摩尼亞赫號的無線電裝置。而對於擁有&ldo;蛇&rdo;的曼施坦因而言，這群空虛之蛇是他忠誠的部屬，只聽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