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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死掉。好吧好吧，其實我也不是真的那麼喜歡她，可是她死了我真是很害怕。路明非想。

可還是什麼都做不了……廢柴就是什麼都做不了！

&ldo;不要死！&rdo;他用盡全身力氣大喊，不知不覺地，眼淚滑過面頰。

這個世界真孤獨，在水下80米，你孤獨得像獨自站在一個星球上，沒人聽得見你說話，你可以放聲大喊，然而無人在意。

海浪有規律地拍打著船舷，路明非緩緩地睜開眼睛。

&ldo;喊的聲音大是不管用的，所謂言靈，用的雖然是語言，生效的還是和語言共鳴的心。&rdo;海風聲裡，有人淡淡地說。

&ldo;路……鳴澤？&rdo;路明非站了起來，從一艘小船的甲板上。

他有點分不清楚，哪一者是真實的。好像他在這個甲板上睡了一覺，青銅城、龍王和諾諾，都是夢裡的事情。

頭頂星光灑落，一眼望出去，大海漆黑，沒有島嶼，更沒有大陸，無邊的水上，飄著這艘白色的帆船，帆船上兩個人，他和那個穿黑色西裝扎蕾絲領巾的大孩子。

&ldo;因為你要死了，所以我來看看你。&rdo;路鳴澤坐在船舷邊，晃悠著雙腿，在黑色的海里踢起一朵又一朵的水花。

路明非呆呆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又躺了回去，仰面朝天，大口呼吸著冰冷的海風。

&ldo;你在幹什麼？&rdo;路鳴澤問。

&ldo;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等我做完夢我還有事，&rdo;路明非呼哧呼哧喘著粗氣，&ldo;我忙得很！拜託！就算我是你的召喚獸，也請尊重一下召喚獸的權益，不要在我忙得吐血的時候忽然把我召喚進夢裡，行不行？&rdo;

&ldo;別費心思了，你以為現在是場間休息？你做夢的時候，現實時間並沒有被凍結，所以我們說話的時候，你在現實裡已經死掉也是有可能的。現實世界裡，那個女孩胸口開裂，已經失去了90的血，她的意識正在漸漸喪失，心跳速度快得就像一臺跑爆表的摩托車，隨時她的心臟會停跳，然後生命結束，只剩下你孤零零的一個人，悶在一個潛水鐘裡，面對一位龍王。作為高貴的初代種，他由黑王尼德霍格直接繁衍而來，血統極其純正，力量無與倫比，而且還和龍侍&l;參孫&r;融合。&rdo;路鳴澤聳聳肩，&ldo;你真的要死了，隨時。&rdo;

&ldo;關你屁事！&rdo;路明非大吼。

&ldo;孤獨地死去，一點兒也不覺得難過麼？&rdo;路鳴澤扭頭，饒有興趣地打量路明非，&ldo;哦，我忘了，其實你從不覺得自己孤獨的。真可悲啊……&rdo;路鳴澤的聲音低沉得遠不似他的年紀，&ldo;比孤獨更可悲的事情，就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很孤獨，或者分明很孤獨，卻把自己都騙得相信自己不孤獨。&rdo;

&ldo;孤獨？孤獨當飯吃麼？你是詩人麼你那麼孤獨？&rdo;路明非暴躁地在甲板上轉圈，&ldo;夠了沒？沒空陪你玩了！&rdo;

&ldo;好啦，別急，雖然時間不能停下，不過相比這裡，外面的時間過得很慢。所以你回去的時候還來得及救你的朋友，前提是你有救她的本事。&rdo;路鳴澤說。

&ldo;早說不就得了？我再歇歇，真累死我了。&rdo;路明非躺下，繼續大口喘氣。

看著海浪沉默了很久，路鳴澤扭頭向路明非：&ldo;喂，廢柴，你有沒有什麼人生目標啊？&rdo;

&ldo;我有想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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