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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天色已經大亮，自己在顧府內居然待了整整半夜，辛元安不由勾了勾唇對於兩人親密更是高興，臨走時轉過身來凝視著自己的心上人，手指溫柔的拂過他頰邊微紅柔軟的肌膚，輕聲說道：&ldo;我明晚再來見你。&rdo;

顧之素抬手拍了拍他的手，因為徹夜沒有睡過顯得有些疲憊，可精神還算不錯的偏了偏頭，聞言笑道：&ldo;你若是要來，我可日日都睡不好了。&rdo;

&ldo;也罷。&rdo;辛長安看著少年眼底的青黑，自月沁那裡早知少年覺輕，一旦中途被吵醒再難入眠，且經常會做噩夢的事情，心中思忖找個安神的方子，面上的神色則更加溫柔，在初晨的日光之中眯了眯眼，突然一字一頓的問道，&ldo;以後，你我還有更長的時日，對不對?&rdo;

顧之素知曉他話中隱含的意思，眸底驀地劃過一絲亮光，跟著露出了一個溫柔的淺笑，點頭應道：&ldo;……對。&rdo;

辛元安見他應了自己，禁不住再度湊上前去，低頭吻在了他的眉心上，這才驀地轉身消失在窗前，顧之素則定定望著他消失的方向許久，極輕的撥出一口氣剛準備關上窗，目光錯開卻無意間瞧見了一截衣角，正好在面前的廊柱後冒了出來，便知道那後面有人，頓時神色微變直起身沉聲道。

&ldo;誰在哪裡?!&rdo;

他的話音剛落，那一截衣角動了動，一個身影顯身而出，垂著頭沒有看他，只是低身行禮道。

&ldo;少爺，衛閒冒犯，請少爺責罰。&rdo;

&ldo;你怎麼這個時候在這裡?&rdo;顧之素沒想到天還未大亮，溶梨院中居然就有人等著了，目光低垂閃過一道殺意，面上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只問道，&ldo;你方才看到了什麼，又聽到了什麼?&rdo;

那顯出身形的人正是幾日都不見蹤影，一直在府內努力尋找衛憂的衛閒，他因為最近的事情很有些樵悴，可眼神卻和以往一般堅定明亮，聞言低下身來應道：&ldo;回少爺，衛閒……衛閒自昨夜就在此處，什麼都看到了也聽到了……不過還請少爺放心，衛閒不認識那個人，也絕不會出賣少爺的。&rdo;

顧之素聽他說已經聽到了一切，目光中的殺意越來越濃，幾乎下一刻就要衝出眼眶，他直起身來立在原地思忖，好似是正在想他的話，到底是可信還是不可信，唇角卻不由逸出了一絲諷刺。

他此時說不會出賣，就當真不會出賣麼?

前世之中，多少信誓旦旦的諾言，他什麼沒有聽過，可就算是最愛的那人，還不是會為了利益，轉頭就將你賣個乾淨，更何況是一個僕人，更加不會有什麼信任。

他只相信，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顧之素緩緩垂下眼睛，心底殺機越濃，唇角的笑容愈深：&ldo;你進來罷。&rdo;

衛閒沒有感覺到他的殺意，聞言便立時低下頭來，推開房門朝內而去，對著屏風後那道身影跪下，低聲道：&ldo;少爺。&rdo;

顧之素目光冷冷自他面上掃過，抬步走到桌案旁的櫃子裡，拿出了一隻檀木雕的長盒，自其中拈出了一枚鮮紅丸藥‐‐這是他自月沁來此之後，借用月沁身上的藥調配而成的混毒，要想解毒有兩種法子，一種是直接吃下解藥，另一種則是每過一年，吃一次緩解此毒的藥，前世他沒有太多時間培養心腹，手下的暗衛大抵都吃了這種毒藥，他才能安心讓那些暗衛保護自己。

這一世他最大的秘密便是和長安在一起，這件事此時決然不能暴露分毫，否則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長安，都是滅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