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回不去的噩夢(第1/2 頁)
週一找丫鬟們要了繡針繡線和繡繃,奮筆疾書,哦,不是,穿針引線忙活了一下午,有點氣餒。
這裡沒有鉛筆粉筆,沒法在帕子上打底稿。木炭毛筆倒是有,可要是洗不掉就難看了。她只能憑著感覺,先把字給大概縫出來,再修飾筆鋒。本來她的字就寫得不好,現在用繡的,更差了。
她好幾次都想找丫鬟幫忙,可這事只要她做,馬上就能露餡,等待她的就是子鬚子鮑的兄弟聯手二重奏,能奏一整晚的那種抱怨曲目。
週一再一次嘆息,繼續戰鬥。因為子鮑這塊留白不多,她覺得比較容易完成,就先料理這塊。
刺繡是蒼松,她就想一些和蒼松有關的詩句,篩選一番,最後她卻用了一句和松無關的。
日暮時分,她剪斷絲線,默唸她繡上去的字:任爾東西南北風。
這一行字有大有小,有高有低,別說字型遒勁了,連工整都談不上。
這行字的對角,她又繡了“知己”二字,以作留念。
“行吧,這個能交差了。”週一嘀咕一句,把絲帕放進了一個墨綠色的盒子。這是她在房間裡翻找出來的。把裡面的鎮紙擺在書桌上,剩下的這個空盒子就被週一“徵用”了。
反正還是送給子鮑的,也不算偷拿。
週一把盒子收進櫃子,繼續張羅給子須的手帕。她找了紙筆,設計了很多草稿,總感覺要麼刺繡麻煩要麼佈局不好看。
她很想就拿毛筆寫寫畫畫就得了,可那塊髒兮兮的手帕信還在腦海裡警示著她。墨汁不見得就比醬汁防水,擦汗擤鼻涕的東西還是得經得住水的考驗。
可是,週一不知道,她送的帕子,兄弟倆都不會用來擦汗,更別提擤鼻涕了。
現在,她只是單純地不想破壞一塊手帕的功能性。
週一還是在自己屋裡吃的晚餐,和子須兩個人。子鮑留宿宮裡,沒有回來。兩人心下了然,也沒有提起。只是子須吃完要走時,提醒週一早點睡,明日隨他一起進宮。
週一並沒有擔憂明日可能發生的事情,而是兢兢業業地和手帕作戰,一直忙活到大半夜,才將東西弄好。
行行出狀元,行行不容易啊。
週一一邊感慨,一邊把繡好的絲帕放入子須準備好的翠色錦盒。她又塞進一張摺疊整齊的紙條,蓋上蓋子放入櫃中。她環視房間,吹熄燈火,就著月色,慢慢地走到床邊,輕輕地蓋好被子,睡覺。
夜深人靜,庭院深深。繁華三千,終究是沒有家的感覺。
週一很快入睡,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她夢見她回了老家。同住一個小區的鄰居過來做客,她便安排人母女三人睡在二樓房間。鄰居央求她帶著小女兒出去玩會,說她要和大女兒在房間休息。
週一就領著小女孩出去了。她牽著小女孩的手,走在鄉間小路上。遠遠的,她看到自己的女兒跟著外婆在田野間胡亂跑著,光著腳,沾滿了泥巴和鮮血。她趕緊跑過去,仔細一看,發現孩子是穿著鞋的。再回頭,手裡牽著的小女孩不見了。握在手裡的,只有一個牛角麵包。
女兒想吃麵包,她不同意,可自己卻一邊撕一邊嚼,很快就把麵包吃完了。吃完了才想起來,這好像是鄰居的小女兒變的。她很慌,很害怕,想趕緊去找鄰居懺悔。她快步走,她媽在後面喊,不用說,這事人家肯定知道的,人家都已經把孩子給你了。可她不聽,還是急急忙忙跑回去。
她跨上樓梯,就感覺氣氛不對。放緩腳步,壓抑住內心的恐慌,週一推開房門,發現鄰居母女不見了,屋內多了很多單人床。
她掀開身邊一張床上的被子,露出一個裹滿繃帶的人。繃帶上還殘留著未乾的血跡,星星點點很醒目。她邊走邊檢視,幾個小床都躺著裹著繃帶閉緊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