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第 175 章(第2/6 頁)
情之真切,無所謂行之雅俗。質亦願送仲宣一程。”
陳群正了正衣冠,走上前,同樣作出一聲驢鳴。待歸於沉寂,他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沉默的拍了拍曹丕的肩,退後三步,躬身長拜。
接著,陳琳、劉禎、徐幹、應瑒……鄴城大有才名之人,一個接一個作出驢鳴。其餘的人,無論願意與否,也只能跟隨其後。冷雨青冢,披麻戴孝的眾人各個學作畜狀,真是滑稽荒誕到了極致,可不知為何,竟反而讓諸多冷靜自持的端方君子,潸然淚下。
人生居天壤間,如飛鳥棲枯枝。枯枝斷折,飛鳥遠去,喜宴喪宴,終將散場。
吩咐侍從先一步回城,曹丕騎著馬,遠遠的落在眾人後頭。雨漸漸止息,天際仍是陰雲連綿,曹丕不時打量著身側的司馬懿,很多不可名狀的心緒一湧而上。他想問司馬懿為何會縱容他的荒誕,想將滿腹心緒傾言相告,想為這幾天的誤解賭氣道一句歉,可最後,他卻只是平淡的問道:
“仲達先前不是說,伯達兄下葬亦在今日,無暇前來嗎?”
“兄長臨終前告誡懿等,萬不可奢侈大葬,所以結束的早,懿便來了。”司馬懿的聲音亦是淡淡的,捉摸不出什麼情緒。
因此,曹丕自然不會知道,縱使司馬懿口中一貫說於家中並無多少情誼,當看到待他一向極好的兄長埋入土下,身邊的弟弟司馬孚哭得泣不成聲時,他突然破天荒地感覺眼眶發熱。也不會知道,當他發現自己流淚時,突然就想起了死在宛城的曹昂,想起這幾日埋頭政務不言不怒亦不笑的曹丕,同樣是萬般不可名狀的心緒湧了上來,等他回過神時,他已騎馬來到了這裡。
北風捲起枯草,鴉雀低掠朽枝。這條路忽平忽坎,馬上的人一顛一簸,幾次嚅動,終還是化歸於沉寂。
“子桓,保重身體。”
快到城門時,司馬懿終於先出了聲,還只有短短六個字。利弊權衡、陰謀算計,他素是舌燦如蓮,可拋開那一切不含雜質的關心,到讓他說的奇奇怪怪。
所幸,曹丕並未聽出什麼異樣。
“餘獨何人,能全其壽……”低喃傳不入誰的耳,“早些回城。這高牆之內,還多的是事等丕處理呢。”
說完,他便用力一甩馬鞭,進了鄴城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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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師。”
“不必多禮。”諸葛亮道,“主公在屋中嗎?”
門口的侍衛恭敬的回答道:“回稟軍師,主公正在廳中會見一位前來投奔的謀士。叮囑我等,若軍師到了,即刻請先生過去。”
“前來投奔的謀士?”諸葛亮目光微閃,“亮這便過去。”
依侍衛所言來到前廳,遙遙便見劉備正與一人交談著什麼,時不時傳來拊掌讚歎之語。他走到廳中,行禮道:“亮參見主公。”
“孔明來了。”見到諸葛亮,劉備起身,欣然相迎,“正好,孤為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應平應先生。”
“見過諸葛軍師。”
眼前此人,身高七尺有餘,墨眉似峰,雙眼灼灼,舉手投足氣宇軒昂,確有幾分過人之處。諸葛亮暗暗打量了一番,心中已有定數。
“聽先生的口音不似蜀人,到與許先生有些像。先生可是汝潁人士?”
他言辭委婉,語氣溫和,一雙眸子含著笑意,卻讓應平沒由來的心虛。
“沒錯。”沒想到,劉備先一步代應平答道,“應先生是潁川長社人,同時——”他頓了頓,“他還曾是蠨蛸中人。”
應平微愕,沒想到劉備竟將此直接坦然的說了出來。眼瞧著諸葛亮目光愈發深沉,他更加的不安起來,藉著更衣的機會,退了出去。
看著應平身影消失在廳外,劉備回頭,向諸葛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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