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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秋細緻地穿著珠子,問:「誰僱你們做事?」
老叟顫抖著道:「沒、沒人。是老兒財迷心竅,這才……」
「呵。」第一秋輕笑一聲,說:「你帶著九個孩子穿河入海,才賣幾個錢?你財迷心竅倒是特別,盡幹這賠錢的買賣。」
老叟愣住,半天說不出話。第一秋又一抬手,鮑武便將另一個男子也拖進了碳筆畫成的黑圈裡。
「別,官爺別!我說,我說!」船上肉香越來越濃,老叟已經驚得口齒不清。他說:「是……是……」老叟看起來已經不打算抗拒,只是他喉頭一哽,繼續說:「是……」
謝紅塵和第一秋察覺不對,猛然衝過去,一把捏住他的嘴。然而來不及!就從他嘴裡,一條火舌噴薄而出。二人只能鬆開他,後退躲避。不消片刻,他整個人都燒成黑灰。
而他的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同時一併燃燒。連圈中重傷的也沒放過。
何惜金三人吃了一驚:「是忌言術!」
第一秋揮袖擋退了火舌,眼神更是陰沉。忌言術,並不是哪個宗門的特有法術。如今修習者甚多。通常是施術者設下禁忌之語,一旦中術者想要說出這些禁忌詞彙時,立刻就會術發而死。
死狀各異,但情形相同。
事情到了這一步,謝紅塵和第一秋心頭都如壓巨石。
第一秋又編了一陣珠繩,這才道:「搜查海市,將被拐帶的孩子領回去,交給官府善後。另外,著各郡縣貼出公告、日夜誦讀,警示百姓,以防上當受騙。」
鮑武應了一聲,諸人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幾撮黑灰,眼神都十分沉重。
這些騙子拐帶了孩子,卻是不顧千里萬裡之遙,草草賣掉。不為錢財,那為什麼?他們背後之人早就已經設下忌言術,顯然對仙門手段十分了解。此人是誰?
兩個人都不敢猜,就如謝紅塵疑心謝靈璧,而第一秋更疑心師問魚。
可線索在這裡又全斷了。
碧霄寶船帶著被救出來的孩子,準備折返。謝紅塵卻突然道:「第一秋。」
第一秋站在甲板上,手上仍是編織著珠繩:「謝宗主有何指教?」
謝紅塵的雙目隱在素紗之後,神情也冷肅,他想了半天,終究是什麼也沒問,御劍離開。
白衣劍仙,長空御劍,衣帶當風,風華燦然。甲板上,鮑武見了,不由道:「這狗日的劍仙,還真是玉皇大帝放屁——神氣啊!」
監正大人目光涼涼,說:「鮑監副回去之後,就收拾行裝吧。」
「啊?」鮑武忙問:「監正要派小人去何處?」
第一秋返身走進船艙,說:「你既如此傾慕劍仙,不如明日就去玉壺仙宗拜師學藝。」
呃。鮑武搔了搔頭,隨即叫起屈來:「監正,天地良心,我老鮑對你可是一片忠心啊!」
第一秋沒有理會追上來的鮑武,心中冷哼——謝紅塵必是想問黃壤之事,但始終不曾開口。這個人,也當真是忍得。
他回身,令碧霄寶船返回駱駝堡。而監正大人自己則另有去處。
白骨崖。
苗耘之診斷過黃壤的病情,也不敢去動盤魂和定骨二針。他只是用針灸和藥浴之法為她治療。
黃壤蒸了個藥浴,自然也是神清氣爽。幾個小師妹爭著為她穿好衣服,又幫她美美地梳了個頭髮。她衣裙多、髮飾也多。小姑娘們常年留在白骨崖,雖說生活無憂,但花花世界卻見得頗少。
所以每每翻看她的首飾,都能玩上老半天。
第一秋進來的時候,五六個姑娘正搶著看黃壤那一箱子珠花。
見到他,大家頓時臊得臉色通紅,爭搶著就要往外跑。第一秋掃了一眼,見黃壤裙衫整齊,髮式也梳得精